2017年12月16日
非常愜意的一天。
早上醒來,拉開窗簾,但見細雪紛飛,萬千雪點無聲飄下,又無蹤無跡地消融於金字頂的瓦屋脊之上——我住的是祇園,旁邊就是花見小路,附近都是老宅。
吃罷早餐便和友人坐的士到滋賀縣的比良山莊去。到了郊外,便見山巒都鋪了雪,白茫茫一片,大夥都驚喜得叫起來;入山愈深,樹上、人家屋頂上堆的雪愈厚——昨晚是今年的初雪,下得蠻大的。比良山莊以賣野味馳名,主要賣熊、野豬、松茸和香魚,視季節而定,經營到現在已經是第三代了;主持伊藤先生最近才來港,我和他吃過頓飯。
我們坐的小房子面向一個庭園,此刻樹和石都堆滿雪,地上還有涓涓細流的小溪;坐下不久,雪又落下來了,而且愈下愈大,美若仙境。眾人不由合十感恩——要是早來一天,完全是另外境況,趕不上這場初雪。
先來的是個小碗,稠稠湯汁之下,是白茸茸的鯉白子(魚獲),上面又放了幾片野生香茸和一小撮山葵;搗勻來吃,既鮮且滑,又帶菌香,很是可口。
跟着上的是燒鰻魚和鯉魚魚生,鰻魚鮮香富嚼勁;鯉魚很特別,鮮味含蓄,肉爽脆。
再來是熊掌兩隻——是事前預定的。熊掌不大,帶爪,看起來不大雅觀,放上臉書一定給人臭罵。紅燒而成,調味淡,肉味也不厚,較諸豬手味道多不了多少,只是嘗嘗罷了。但價頗昂,這道菜價在三萬到五萬日圓之間。
跟着是一大碟熊肉,都八肥二瘦,由伊藤先生示範,在火鍋中灼熟——大約燙十秒左右;鍋底是海帶、柴魚、醬油和蜜糖熬成;熊肥肉頗醇香,無膻味。此外還吃了半肥瘦的野豬肉(沒皮的!)和兩種野菌,都頗具風味。加上雪景下酒(十四代),人均消費三千多港元,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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