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6日
寫過「秋日如意」四字後,人便回來了倫敦。這兒這幾天天氣漂亮得不得了,直如剪短了流水秀髮的Janice Man小姐,朗朗然、燦燦然,一任良辰隨風,留在花與葉之間。旅館在南岸,真箇SouthBank,窗外是一箭之遙的Tate Modern和Tate Modern前的靜靜河水,年輕時我住過的學院宿舍樸直地叫河畔樓Bankside Home,今天還在,在Tate Modern背後躲着,留住昨天,似水流年。
Southbank今天自比當年我念書時更繁華璀璨,尚幸情韻未改,還是文文藝藝,藝藝文文,熱鬧少不免,可未見神州旅行團從雲中紛紛而來下,便知守住了各人心上的那杯茶那杯咖啡和那瓣心香。今早起來,在房中啖過兩口Single Malt,便跑到隔鄰的酒館喝我的一杯咖啡,咖啡是尋常不過的黑咖啡,眼前是尋常不過而亮麗的Thames,雖是繁忙水道,卻框着了南岸赫然的一道人文采風。SouthBank是錦心綉口的福地,養心養氣的玲瓏之所。我偏心,總覺得連British Film Institute側邊橋底的滑板塗鴉場板仔也是一派斯文乾淨,創意盈盈,隨便隨時是隱了身世的幾個Banksy先生,居然跟前邊的舊書攤言笑晏晏,眉來眼去,便知一切不可能是高薪養庸下的庸官所能想像出來的西九河蟹和諧。一回,我在那兒書攤上撿得一大部六十年代牛津復刻Thomas Rhys Davids的巴利文英文字典,一下子想到陳寅恪先生在《與妹書》上說及歐洲求學搜書之便,對照國內的寒傖,今之視昔,又竟然是後之視今。陳先生或會俏立那兒,負手笑看滑板仔那「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我從滑板塗鴉場邊轉入BFI,當年自是我流連忘返的情願之地,今天依然,今天還早,票房還未開售,我趕上前去看看熒光屏上的節目表,7時45分是《沉默的羔羊》,這本戲我看過又看——吓?咩話?今晚竟來了真身Jodie F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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