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7日
上月我看了香港舞蹈團的音樂形體劇場《觀自在》日場。《觀自在》分別由羅永暉的《無極山水》、曾文通的《山海行深》及楊雲濤的《初心》組成。3位創作人分別是音樂、頌缽與舞蹈界的專家,而3個作品亦標注了他們的專業特色。《無極山水》以3件樂器的音樂交織出緩調吟詠,《山海行深》以頌缽靜謐安穩之音帶領觀眾進入「山即是海,海即是山」之境,而《初心》讓樸素的心,裸露在不安之中,讓舞者尋求瞬間的解脫。
「觀自在」出自佛經,從劇名看這場節目很有禪修的意思。當日所見不少觀眾是長者,開場前見到舞團的藝術總監楊雲濤,與他聊了幾句。他也道今次有一批非看慣舞團的觀眾入場,我說大抵他們是一些修行人士。事實上也是節目的名字《觀自在》吸引我去看其內容。
雖然作品滿載禪意,通過形體、旋律、節拍、氣味和詩句,讓演出者與觀眾近距離交流,甚至傳遞情感,《觀自在》並非修煉場或工作坊,其內容跟一些修行的靜坐、頌缽、冥想等形式不同,更多是通過表演編排讓觀眾經歷修煉的動靜過程。
3首山水短詩
動與靜可算是萬物運行的本原狀態,也是修煉者從中要學習、平衡和控制的。而這兩種元素在《觀自在》的3個作品都是創作的核心。表演藝術與禪如何拉上關係?在這作品中不在其相似之處,如須專注、靜心、自律和想像,更多在兩者的成功元素其實關鍵都在動與靜的處理。
《無極山水》裏先後以二胡、古箏、琵琶3件樂器在點劃之間,配合《淡月》、《空山》、《心流》3首山水短詩,帶出音樂與神思的互通互動,中間都有一形體/樂器表演者從中牽動演奏者的情緒,令其欲靜不能靜,急弦急音翻動心念。
《山海行深》集頌缽、銅鑼、鼓樂等樂器加一小小艾爐,曾文通把場地化身治療工作坊,展示了其以頌缽為修行的手法。作品把儀式、身體覺知、表演互相結合。頌缽和輕而綿長的銅鑼聲先安靜了人的心,配合舞者手持頌缽列隊,如一道儀式。其後3位女舞者的翻動,一女舞者被鼓聲騷擾,或最後一靜坐女舞者站起又被怪聲干擾,心神紊亂,《山海行深》就在形式中表現一場觀照、覺悟、解脫的生命歷程。動與靜之間在儀式中有更明顯的運用和呈示。
《初心》在兩段音樂中表現「識本我.守初心」主題。在Arvo Part Fur Alina如單音的鋼琴聲下,獨舞(黄磊)貼在背幕不斷移前移後,在靜與動之間反映內心的不安、凌亂和掙扎。最後在何訓田的《般若心經》梵唄聲中,男群舞透過肢體律動釋放本能,悠然而舞。不過安排上黄磊獨舞後便去《山海行深》,《初心》的男群舞在《山海行深》後才出現有點怪。因這段跟《山海行深》尾段女群舞是兩種調子,觀眾如不知《山海行深》已完,可能會以為男群舞是其中一部分,令此折有過長和不夾之感。最好不要把《初心》兩段舞分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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