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30日
小時候,母親與我無所不談,唯獨絕不會聽我說學校裏的人家是非。我慢慢習慣了,長大後甚少說人閒話。近來聽了一個故事,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要用這方式教我。佛教經典《五燈會元》中,清素禪師謁見五祖弘忍,五祖問他:「你認為,百丈與野狐的對話,是怎麼一回事?」清素回答:「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他口中的「百丈與野狐對話」,是一個很能令人深思的故事。
百丈禪師有一次說完佛法,見一位老者留下。百丈問:「你是何人?」老者告訴他,其實自己不是人,是一隻野狐。從前修行時因為一個「不落因果」回答,就化成五百年野狐之身。特來請示大師,好讓其脫離野狐之身。百丈說:「你將那個問題再問我一次。」野狐問:「請問和尚,大修行人還落因果否?」百丈說:「不昧因果。」老者當場頓悟。一字之差,天壤之別。「不落因果」,指修行的人不理因果循環。「不昧因果」,指任何修行者,都要深懂因果報應。後來演繹這故事的清素禪師,認為那野狐是來問是非,但答案,其實早就在他心中,只不過他太「執着」了。
我沒宗教偏好,只是生活中,總是遇上一些人喜歡講是非、惡意中傷、搞小圈子等等,他們又會同時被人挑剔,諸事不順,終日鬱鬱不得志,經常埋怨世事不公平。換句話說,說是非的人,是懂得分「真假」的;卻因為太「執着」,信以為真,反受其害。我們學習少說是非,是想減少抱怨的心念。不擾亂內心,不耽誤自己的安靜,自然能看懂人情世故,學懂包容。今生今世,相遇是緣,好好活一場夢,何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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