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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3日

劉偉聰 北狩錄

書.城(六)

你我他她的共同心事是啥?Bland Generation HK上有此如答案般的一問:「What is it like to grow up in a city that is meant to enjoy Western-style democratic freedom while being brought ever close into the embrace of one of the world's most powerful authoritarian states?」

這不解的死結正是Dapiran說了不止一遍的disequilibrium的鏗然變奏,其實Dapiran和Bland,以至Generation HK的各員俱不曾豁然開朗,也不知如何知所自處。

那天看于晏BB的《悟空傳》,戲裏主宰天命的天姫對着悟空說過不止一遍:「無論你怎樣做也改變不了結局!」悟空偏說:「或許我根本不在乎結局!」或許這才是人間到天上的覺悟。

系列中有以英語寫作的華僑女子許素細,管伊叫Xu Xi吧,Xu Xi 的一卷小書叫Dear Hong Kong: A Elegy for a City,我猛然想起Roger Scruton千禧年間寫的那卷England: An Elegy。那年Scruton無端哀的是一份那時我尚未能感受的英倫采風,只記得曾倚在Tate Modern外的酒館中呷酒漫看,細細素素,一派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

看Xu Xi的逝水輓歌,我倒沒有太多的sentiment,大概我從來在此地生長,此地呼吸,其實不覺得從前太美麗,只是目下太荒寒太傖俗太核突太今不如昔,我們才有傷逝,而那追憶逝水年華原來是我們對抗現實的fiction,Xu Xi細細問:「What is memory, after all, if not a fiction to replay and revise the stories of our lives when the city becomes unmanageable? Unbearable, intolerable, irascibly impossible.」

The Hong Kong Series裏滿載的種種回憶,歷史和身份建構縱然是passionate fictions,卻不會是partial untru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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