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7日
我城炎夏熱烈書展不堪看,不忍看,煞有介事的只會是貿易發展局和不看書的粉人們。一座光輝城市怎能光靠每12個月的輪迴擺攤賣書賣萌嘉年華?上了頭條的是入場人數,落在地上慘然的是掃地斯文。
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斯文也不在書展裏。斯文在書裏。
我記起也斯那本《書與城市》,還要是30年前香江出版社的舊版本,一切如香江明月,格外分明:「城市是書本的背景,影響了書本的產生,成為書緣的空白,串連的標點,形成了節奏,渲染感性。書本探測城市的秘密,發掘城市的精髓,抗衡城市的偏側⋯⋯」
如是我聞,也化去城市的淺薄。
今夏企鵝出版社下邊的Penguin Special推出The Hong Kong Series,先來一脈七種,全是盈掌小書,俱不滿百頁,綴成一氣,不是黃碧雲小姐陰冷的《七種靜默》,倒像是陳國球《香港的抒情史》的英文變奏。
今午我在酒館中翻開系列中Magnus Renfrew寫的Uncharted Territory: Culture and Commerce in Hong Kong's Art World,訝然見扉頁上引的也是也斯,是他的《形象香港》:
「我們在尋找一個不同的角度/不增添也不刪減/永遠在邊緣永遠在過渡/我們用不同顏色的筆書寫/這些東西也很容易變得表面/歷史就是這樣建構出來的嗎?」
這「歷史」合該只是A History,不會是The History那種一錘定音建國建黨建軍的trinity敍事大業。因是之故,已然位列仙班Art Basel HK之父Renfrew才會甫下筆,便一言難盡:「It's complicated...」
怎生complicated?興許藝術史也是一種拼湊的書寫,a discourse as montage,這種書寫可以跟我們心上開花的私人回憶、印象、經驗一般偏見,一般無計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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