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24日
民主,好比是「替雞蛋除殼」。這話怎講?
「替雞蛋除殼」只是手段(means),不是目標(end);西諺所謂a means to an end。目標是什麼?是吃那個蛋。要吃它,有很多方法;在眾多方法之中,把蛋殼敲碎、剝開、除掉,乃是「為求達到目標」而可以採用的種種手段之一。同樣地,民主只是手段,不是目標;它乃是為求達到目標而可以採用的種種手段之一。目標是什麼?是群體和睦相處,各取所需。我們不是為民主而爭取民主,正如我們為吃蛋而除殼,不是為除殼而除殼。
上一篇談及「替熟雞蛋除殼」的竅門。可以將蛋在容器中搖至蛋殼受損破裂,之後把殼塊剝離;可以用手板按上橫放的雞蛋,反覆推出裂痕,藉之將蛋殼的兩端分開。最常見但低效率的方法是,輕敲蛋殼成洞,然後逐小塊地、扳離洞邊的殼片。這裏要注意的是一個「熟」字。若蛋是生的卻這樣做,嗚呼哀哉,覆蛋難收。
所以,須先將蛋弄熟;那需要時間。香港由殖民極權統治,走向民主制度的過程中,需要有時間去培養,也就是「循序漸進」,急不來。
要培養的是什麼?那可多了。包括:大眾對「民主」須有正確理解、覺醒,再而累積、消化,成為融入每一個人(持份者)自然意識中的規範;對「民主制度」的具體施行,須有足夠的認識以至付諸實踐的能力;在社會中,須有一個健康「民主架構」的形成;縱向方面,須設置一個「民主教育」一代接一代的傳承機制。尚有最最重要的是,每一個政體中施行的民主,必須是「度身訂造」的,要視乎它獨特的環境、歷史、組合、文化,作出種種調校,以臻完善。民主不可以移植,必須在自己的土壤中孕育生長。現今一些比較成熟的西方民主制度,像是百花齊放,事實上,經培育多年。它們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利弊,可能只適合自用。但你可不要管它:它能走到今天所在的處境,自有它的道理,非一蹴而及,亦不是可以死板板地、一成不變,永遠沿用下去的。
但話得說回來。無論某一個民主制度看起來如何完美,它終歸只是手段而已。不管我們怎樣舞弄這手段,不可以忘記最終目標是:人人安居樂業,大眾和睦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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