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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5日

七郎 藝術拾趣

哲學藝術永恒真章

翻翻西方哲學史,會見到十七世紀巴洛克時期生出了有所謂的理性主義及經驗主義兩派哲學。理性主義以笛卡兒為首,以及斯賓諾沙和萊布尼茲為三大巨頭代表,經驗主義則以霍布斯、洛克、貝克萊、休謨為代表。

理性主義(Rationalism)最早的發源地是英國,一般認為是隨着發源於英國的啟蒙運動以法國為重心在歐洲大陸發展,然後在法國及歐洲各地繼續發揚光大,最後在笛卡兒的思想出現以後而產生的一套理論。

笛卡兒名言「我思故我在」,發展普遍懷疑的哲學方法,認為人的感性資料(sense-data)並不可靠,如沙漠上的海市蜃樓或竹枝插在水中因折射變曲,都是我們感觀認識客觀外界時發生錯誤而致;又或者我們根本在發夢,近代電影如Matrix及Inception都講疑幻疑真,Inception講到自己的陀螺一日未停,都不肯定自己是在夢中或現實世界,於是乎我們生病發燒,產生幻覺,甚至笛卡兒進一步講宇宙有一隻邪惡精靈,不斷阻撓人的真正認知,製造許多假象欺騙人類;笛氏最後解決不了,就用了兩種方法肯定自己:一種是我可以懷疑一切,但不能再懷疑正在懷疑的自我精神主體(或存在主體),思維中的我,懷疑中的精神我(非身體的物質我)依然可信(後來發展成出名的身心二元論);第二種方法是搬出上帝,才最後保證人心靈的完美,用上帝賦予的心靈理性,清晰真確地建立可信的知識,認識外界。理性主義因而在哲學領域上確立地位。

經驗主義(Empiricism)首先在十七世紀由英國人洛克(Locke)系統性的闡述,與理性主義對立;相信現代科學方法,認為理論應建立於對事物的觀察,而不是直覺或迷信;洛克主張人的心智原是一塊白板,並無所謂先驗預做好的複雜理性心靈架構,否定了人擁有與生俱來的觀點或不用藉由經驗就可以獲得的知識。

蒙特里安風格

貝克萊(Berkeley)則以為萬物存在皆因是被人類所知覺,所以存在。英國經驗論另一大師休謨(Hume)卻相信,所有觀念皆來自感官所得的印象或內在感覺,指出人類了解的範圍極有限,懷疑乃是對知識應有的健全態度。休謨不僅是實證主義,確定知識起源於經驗而且僅限於現象,他將一切感知經驗分兩類:印象(感官的知覺)與觀念(想像或記憶的知覺),重視經驗而輕實體。休謨用經驗觀察來解釋世界生成及現象(經驗中的印象),放棄了上帝為第一因依靠推動源頭,得罪了當時的教權派。

西方藝術有十分相似的流派;二十世紀初印象派(Impressionism)着重視覺的感性印象經驗,發展出印象派,所描寫背後的物件,並無神聖、上帝或形而上的指示,亦無永恒的數學公式套用,相反只用破爛的點描色彩捕捉了現象界一刻的光影色的變化,就是美學的真章,甚有哲學經驗主義的味道。反之現代藝術風格派(De Stijl)的蒙特里安(Mondrian)卻有哲學理性主義的特色,事事懷疑現象界的複雜感性細節,及物質實體的意義;自己在先驗精神理性內部建立起一套自足抽象的邏輯,以一橫一直的線條簡化了及抽象化了現實,用紅黃藍簡化一切的色感,成為蒙特里安風格派簡化永恒式抽象畫一大特色!就如教現代哲學之父笛卡兒哲學的老師在課堂上常問的「例如大家會發夢、有幻覺及世界上或有邪惡精靈搞鬼;但2+2依然=4!」的永恒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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