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12日
在現今社會,科技主宰着我們大部分人的感知, 控制着人與人的不同關係。各種通訊技術發達,彼此溝通愈來愈頻密,然而關係卻愈來愈隔絕。電話上一句問候一個表情符號,取代人與人真實的交往,社交網站上一個按鈕就能加朋友,取代了真實的深入認識和了解。而求真的藝術在這個急速轉變的潮流中,如何能促成人與人,或者人與自身的連結?
最近卡記看過油街實現的兩個展覽,覺得無論藝術家如何努力,所做的仍只是非常有限。一個是《火花!溝通的溫度》(至9月10日),探索數碼溝通方式如何影響感知、身份、人際關係等。走進展廳,就能看見謝淑婷的《瓷箋》,她把朋友的書信,以宣紙放於上,以釉下彩筆印摹他們的筆跡,再把自己書寫的草稿撕毀,混合泥漿之中,把紙泥漿在宣紙上,燃燒後紙化成灰,只留下瓷皮和淡淡的筆跡,再把這些瓷皮製作成投影片,在牆上投射出模糊斑駁的痕跡。如今人們已經不太用書信來往,這些有溫度的墨痕,似乎也將成為出土文物。
溝通溫度
走進下一個房間,就看到謝淑婷從Daisuke Takeya「實地考察亞洲項目」中取得日本賑災用的小學生舊書包,幻想其主人曾經歷過的生活,創作成藝術裝置,在新雕塑與舊物質感的碰撞中,傳遞溫暖的記憶。
另一邊廂,Tunni Kraus的裝置《距.離.關係》將舊手機拆卸,重組零件成裝置。裝置自行擺動,就如重新獲得生命一樣,不斷傳遞着無意義的訊號。過去通訊開始發達時人們寄託其中的焦慮,在這些被人捨棄的舊款手機碎片中,陰魂不散地對應當下種種亂象。
洪強《只觀三部曲 觀市:觀封:觀眾》則採用信箋和街市做為創作起點,邀請街坊也參與其中的創作,他先邀請參加者走進銅鑼灣街市一攤檔,取錦囊完成任務,再把街市的印象帶回油街實現,與他即場創作信封上的水墨風景,場內有參加者的製成品展出。一個個沒有信、沒有地址的信封,似是標記着那個回不去的時代,如今卻因為藝術的處理,與社區和環境有了另一層連結。在展場的小房間中,播放着街市攤檔晚上的攝錄景像,標示展覽與當地社區的連結。
在旁邊的展廳,則名為《火花!幾時再見》(至9月17日),從語言或符號等出發,探索時間在藝術中的改造和創造,以及這種被改寫的時間如何影響自身,場內多個藝術裝置,都如製造一個個與現實隔離的小空間,讓人忘卻真實的時間。一進場就能看到蔡芷筠的《我心有何物?》,以不斷變動的插花裝置,反省更內在的自己的心。
幾時再見
旁邊的是Erik Bünger《曾是犀牛的大象》, 從哲學的角度,探索我們的真實感知如何被預言操縱。鄭得恩的《同船》不同時空的影像、文字、聲音融合在一個空間中,它們的共通點是漂泊的主題,探討在真實中,其實沒有一種過去、現在、未來是確切或完整被思考的。程然的《狂人日記三部曲之二〈唐狗與麻鷹〉》,以兩種常見的城市動物視覺切入,敍述一個關於香港的真實和虛構結合的故事。這些一個個異質空間,都要觀眾不斷反思自己身份和記憶建構的過程,在熟悉又陌生感知中,重新思考自己理所當然的一切。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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