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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20日

高潔 花都拈花

親法邱吉爾

有什麼二戰英雄,1965年已經見上帝了;2017年還可以圖文並茂,上法國大報財經版?有——邱吉爾勳爵。

大選紛紜,《費加羅報》談政客如何用統計數字,變戲法愚民。我們又見到邱翁厚厚胖胖的身影。他說:「我從來不信統計數字,除非是我自己偽造的!」

邱吉爾「善戲謔兮」,卻未必如《詩經》說的,「不為虐兮」。還活着作見證的,有他長女戴安娜的女兒、與他一樣紅髮的Celia Sandys(讀如Sands)。老貴婦生於戰火中的1943年;如今擅用乃祖遺蹟,吸引豪華遊客。少女時,她經常陪伴這頭疲憊的老雄獅。還記得外公晚年最喜歡住蔚藍海岸,在他出版人買下的仙奴別墅畫油畫。生命最後一擊,也正是在法國地中海海濱。「在醫院,他糾纏醫生,直至人家答應維持他生命到死在英國。」睡擔架,上飛機,他居然還有精神,舉手作勝利V手勢,微笑給攝影記者拍照!

「外公什麼玩笑都不怕開。」賽莉亞回憶。他甚至預言自己與父親同日仙遊。老祖宗善謔之風,感染後人。最後日子,白金漢宮含蓄地,但也挺煩人地,老是打聽前首相病情。家人面不改容回答:「他會在2月24日逝世……」

倘沒有至親兒孫回憶,我們不會知道打敗希特拉的偉人,也有心儀的電影明星:嘉寶、慧雲李、差利;愛國電影《亨利五世》、1944年由羅蘭士.奧莉花執導,他極欣賞。在根德郡鄉居,聖誕節闔家團聚。平安夜翌日,「外公吩咐所有小孩,收集空酒瓶屍體,供他畫靜物。」

邱翁鄉居是「瘋人之家」,鸚鵡東尼滿屋亂飛。貓叫「納爾遜」——擊敗拿破崙的名將。妙在邱吉爾神迷一代英雄拿破崙。舉凡論述法國「皇帝」的典籍,盡量收藏,親手裝裱上皇家徽號N。

當年戰敗的法蘭西,在邱翁逝世50周年,隆重舉辦《邱吉爾——戴高樂》展覽。孫女兒感慨興廢:「我見到法國如何懂得悉心維持偉人的紀念。而在英國,人們只看重社會歷史。Ridicul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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