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13日
欣賞美國藝術家Joe Bradley的作品,讓人想到小時候常玩的萬花筒。我們永遠猜不到他下一幅作品是什麼模樣,正如我們不會知道當我們扭動萬花筒的時候,下一個出現在眼前的圖案,究竟是怎樣的繽紛奇特。
短短10年間,這位來自緬因州的七十後畫家的作品身價翻了10倍。聲名乍起,不單讓這位42歲的藝術家收穫人生中第一桶金,也給他帶來不少煩惱。總有些藝評人覺得他的作品(不論是那些塗鴉式的極簡主義畫作還是色彩鮮艷的、幾何形狀的裝置作品)看上去不倫不類,名過其實。有人說他懶,也有人說他任性。儘管批評與質疑聲音不絕,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依舊持續不斷地購入Bradley的作品,畫廊帝國高古軒也在去年4月為這位羅德島設計學院的畢業生辦了一場個展,畫冊序言中稱呼他為「喜劇之王」。
時間停滯
Bradley的畫作也好,雕塑和裝置也罷,的確頗具喜感。他要麼用炭筆作畫,畫上只有黑、白2色,要麼用大面積的色塊,給那些邊緣不規則的、看上去毛糙且隨意的圓形和方形塗上極其明亮鮮艷的圖案,讓它們在同一空間中彼此觸碰、影響甚至衝撞。他曾在某次訪談中提到:「繪畫是令時間停滯的藝術。」如果說音樂和電影每每跟隨時間遊走綿延、將不同時空中的場景串連起來,那麼在Bradley看來,繪畫則能將不同時空的景象拼貼在一起。他創作於2013年的《愛之船》以及今年的新作《日復一日》,均採用了「拼貼」的手法,試圖令到畫作的表意更為開敞。
我們可以將《日復一日》中那7個大小不等且形態各異的色塊當成一個禮拜中的7天,黑色或許是周五,黃色可能是周日,每種顏色對應不同的日子以及不同的情緒,隨你怎麼猜測都好。《愛之船》則更抽象些。畫布被均分為4塊,另外3塊均以隨性的圖形填充(或許這正是畫家對於愛情的不同想像?),獨獨左上角一塊是空的,應是刻意的留白,希望看畫人自行將其填滿。畢竟,每個人對於愛情的體悟及理解都不盡相同,不是嗎?
我不知道Joe Bradley本人的性格是否隨性不拘束,但他的作品從來都是多變的,既不願用固定的、符號化的表達來固限自己的想像,也不會在某個想法或某段回憶中停留很久。他從不故作嚴肅,也不願意給觀者出考題,引他們思考什麼生死、聚散或愛恨之類難解的題目。他將這些概念打散,糅在他筆下看似信手拈來、細想則意味深長的作品裏,頗有些自嘲的、諧謔的意味。
他有時自問:「為何如今再也聽不到Sam Cooke那樣偉大的歌手?」想得久了,也會焦慮不安,可見這位美國人雖說被稱作「喜劇畫家」,筆下作品卻並不會引人捧腹大笑,應是「笑中有淚」的那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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