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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1日

馮文韜 視線所及

日耳曼勝過大和族?

在香港,「哈日族」為數不少,日式放題隨處可見,動漫節場地人頭湧湧,假日一眾港人更會到日本度假,購物玩樂。然而身邊仍然有人拒絕吃日本菜,拒絕前往日本旅遊,他們並非吃不慣魚生刺身,而是出於對「家仇國恨」的堅持執着。

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對亞洲鄰國發起連串侵略,香港也曾受日軍管治,經歷3年零8個月的悲慘歲月,期間不少平民受盡欺壓,甚至失去性命,家破人亡,苦不堪言。但戰爭過去數十年,一些日本右翼政客依然堅拒為二戰道歉,更嘗試修改教科書,企圖淡化日本在戰爭中的暴行。安倍晉三上場後更修改《和平憲法》,打算讓日本可正式擁有一支正規軍隊。很多人也視這為軍國主義重新抬頭,並批評日本沒有承擔,不知反省。相較之下,德國雖然仍有少數極右分子不承認大屠殺,但社會主流不單認錯,盡力保存歷史遺蹟,更立法禁止政治人物發表極右言論,以顯示人民永不會忘記自己有份促成的悲劇。無怪有朋友更欣賞德國人,認為他們比日本人優勝。

其實兩個民族有不少共通點,包括工作勤懇:日本人一向以敬業樂業見稱,加班工作比香港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德國人工作時也是專心一致,絕少分心。大家也以守時有紀律聞名,上班很少遲到,巴士火車亦極少誤點。當然,兩國也有份發動二次大戰,而德國人願意承認錯誤,自然看似勝日本人一籌,但以此判定民族優劣,則未免太過武斷。

兩國在二戰時也犯下令人髮指的暴行,完全泯滅人性,但在意義上確有分別。日軍在南京大屠殺兇殘成性,在取得勝利後仍濫殺無辜,如同古代中國秦國坑殺40萬趙卒般,是最原始野蠻的戰爭罪行。而德國納粹大屠殺則是針對已經受本國管治的猶太人,有計劃有組織的一次種族清洗,且全國平民也有響應,而非單單納粹黨或德軍所為,那般邪惡恨意似乎更加罕見。

再者,德國比日本得到更加沉重的戰爭教訓,全國各大城市也被戰火摧殘,變成廢墟,領土為戰勝國分開管理,其後分裂成東德西德兩國,一直到柏林圍牆倒下,這才歸於一統。日本雖然也備受戰爭之苦,但盟軍從未登陸作戰,而在冷戰期間美國為制衡蘇聯,全力協助日本,使其經濟實力在二戰結束後得以迅速回復提升。

德國也許較日本願意承認錯誤,但並不代表德國人素質更高,也許只是德國所受的教訓較為深刻,「見過棺材,流過眼淚」,反省自然更加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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