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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8日

呂惠如 文化長河大地行

鄱陽湖 尋覓候鳥芳蹤

江西鄱陽湖是中國第一大淡水湖,因滙聚五河、連接長江,夏天時豐水一片,浩瀚壯闊。及至秋冬來臨,長江水位回落,鄱陽湖隨着水退,露出大片濕地,頓成數萬候鳥棲息過冬的天堂。10月底的秋季,我們來到鄱陽湖,享受觀鳥之樂、認識護鳥工作,更欣賞到傳統水鄉孕育出來的音樂文化。

坐飛機到達南昌市後,第一站是位於市內的江西鄱陽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驅車進去,一條大路分隔左、右兩地,右邊是大片草地,但雀鳥不多;左邊遠處是浩瀚湖水,近處是長滿了青草的濕地,隱隱可見雀鳥蹤影。也許因為不是觀鳥高峰期,加上天陰風大,區內異常清靜,只偶然遇上三兩下車觀鳥的遊人,感覺很貼近大自然。

天然野鳥隱身草叢

棲息於保護區的多是野鳥,由於懼怕遊人,牠們大多遠離路邊活動,令我們觀賞起來有點「有心無力」,雖然動用了望遠鏡,也只能隱約看到白鷺、蒼鷺的身影。觀鳥之行收穫不大,但慶幸這裏還未被大力開發,沒有什麼遊客設施,為雀鳥保留了一片較為天然的濕地。相信到了12月、1月的候鳥來臨高峰期,景致必定十分可觀。

離開南昌市,一行人朝鄱陽湖東岸的上饒市鄱陽縣進發,目的地是全亞洲最大的濕地——鄱陽湖國家濕地公園。這裏佔地362平方公里,整體布局分為「一城、七區、兩廊」,景觀除了鄱陽湖,還有河流、草洲、池塘、小島等。

不過,相比南昌市的自然保護區,這兒倒有點像規劃良好的大型動植物公園,雖然可以欣賞到野生候鳥,但部分區域卻被劃為飼養區,圈養着天鵝供遊人欣賞。途中我們更有驚喜發現,就是適逢鄱陽湖開始水退,濕地上盛放着大片粉紫、粉紅的蓼子草,為這片草青地平添幾分嬌美,吸引不少遊人拍照,甚至席地野餐。

珍稀白鶴王者風範

欣賞野生鳥類只能隔遠觀望,但在鄱陽湖國家濕地公園的鶴園,卻可以近距離看到珍貴的白鶴、丹頂鶴和白枕鶴。當區內偶然發現一些受傷的候鳥時,牠們會被送往濕地公園接受獸醫治療,然後再轉送到鶴園,交由護鳥員照顧。范春龍是這裏的護鳥員,當他談起眼前一些珍稀鳥類時,顯得有點雀躍,更指出當中最珍貴的,是園內唯一的白鶴,其全球數量亦不足四千隻。他大讚白鶴極具王者風範,許多時只是靜靜站在那裏,不受四周群鳥的干擾。

另一隻他特別喜愛的珍禽是白枕鶴,因牠通曉人性,懂得在他的指示下起舞。不過,有點可惜的是,這些候鳥雖被救回來,但因曾被餵飼馴養,一般都失去野外求生能力,不能再放回大自然,只能留在鶴園度過餘生了。

鄱陽湖自古已是魚米之鄉,但隨着城市發展,加上政府為免魚類滅絕,將每年部分時間劃為禁漁期,令區內靠捕魚為業的人愈來愈少。不過,在濕地公園旁邊的內青村,仍然住着一批漁民,當中包括數代以來靠打魚為生的占富貴。55歲的占大叔熱愛湖邊生活,他直言現在經濟環境好轉,他的下一代早已出外工作,而他的打魚技術,只怕無人繼承。雖然兒子們不太贊成他繼續在下湖捕魚,但早已習慣「無湖不歡」的占大叔,仍然堅持過靠水吃水的打魚生活。大叔又指,其實捕魚的最佳時間是在晚上,趁魚兒看不清船影時進行,不過我們趕着行程,沒有嘗試在深夜跟着去湊熱鬧。

漁鼓說唱道出歷史

夏天時煙波浩渺的鄱陽湖,孕育出充滿水鄉風味的藝術和文化。80歲的王遇龍老伯,是鄱陽漁鼓的非物質遺產傳承人,他小時候在茶樓看過漁鼓表演後,便深受吸引,長大後拜入周天潤等大師門下,學習鄱陽漁鼓的曲調和表演方法。文革過後,他眼見有關漁鼓的記錄大多失去,為免這項水鄉文化失傳,他親力親為,將自己記憶中所聽過的漁鼓樂曲,寫成一篇又一篇的樂譜,並創作了不少漁鼓樂曲。聽着他即席為我們表演了一段簡單的說唱,將流傳於鄱陽湖的傳說和歷史,濃縮成一句一句的歌詞,娓娓道出,聽起來古老,卻別有一番風味。

圖片:香港電台

撰文 : 呂惠如

 

香港電台文化紀錄片《文化長河——大地行》逢星期二晚上6時在無綫電視翡翠台,及同晚八8半在港台電視31、31A播映;港台網站tv.rthk.hk同步直播及提供節目重溫。節目特備網頁:rthk.hk/culturalheritage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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