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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1日

占飛 忽然文化

毒不毒 人心更毒

金正男被殺案,大馬警方的驗屍結果顯示,他中的是VX神經毒劑(VX Nerve Agent)。儘管北韓大使指出金正男是死於心臟病,但一個沒有新聞自由的國家,如何叫國際媒體信服於你?因此,所謂「心臟病」的說法都被國際媒體放在報屁股位置。

十九世紀英國毒理學家Alfred Swaine Taylor說過:「小劑量的毒藥是藥物,大劑量的藥物是毒藥。」(A poison in a small dose is a medicine,and a medicine in a large dose is a poison.)

然而,隨着科技日新月異,根據A Laboratory History of Chemical Warfare Agents一書所指出,VX神經毒劑根本不需要多,只消用734微克就能毒死一個180磅的男人,5毫克的VX可以殺死近7個士兵,置人死地的速度達15分鐘至1小時內。中毒者不單可透過呼吸,更可透過皮膚接觸而受害。

據說刺殺金正男的兩女是用手抹毒藥在金正男的臉,她們後來去過廁所洗手。以歷史刺殺事件來說,施毒者多是暗中進行,兩女卻在大庭廣眾明刀明槍施毒,荒誕如電影橋段。

晚清著名醫學家鄭壽全在《醫法圓通》說:「病之當服,附子、大黃、砒霜皆是至寶;病之不當服,參、芪、鹿茸、枸杞皆是砒霜。」VX跟其他神經毒劑一樣,其「祖先」原本是科學家研發出來的殺蟲劑,為免農田失收造成饑荒,但它在德國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走上歪路」,成為聳人聽聞的化學武器。VX在1950年由英國發明,像琥珀色的油性液體,毒性較著名的「沙林」要強,且在所有神經毒劑之中,毒性最勁,它很有可能在八十年代在伊拉克戰爭使用過。

古代「化武」

化學武器不是近代才出現的武器,最早可見於公元前四世紀的古希臘,在著名的伯羅奔尼撒戰爭(Peloponnesian War)中,斯巴達帝國的盟友士兵,偷偷潛入雅典的一個要塞,把木條混合硫磺來燃燒,企圖以毒煙驅趕雅典人。

中國貴為火藥發明大國,在煉丹過程中無意衍生不少「化學武器」。研究中國科技史的著名英國科學家李約瑟(Joseph Needham,1900-1995)在著作《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五部)中列出一表,集齊中國早期的化學武器,包括「五里霧」、「追魂霧」等多種恍如武俠小說才可見的名詞。前者可催淚,後者有巨大爆炸威力及煙霧帶毒。再仔細一看,古代「催淚彈」五里霧的材料非常有趣,包括有砒霜、木屑、樹脂、頭髮、雞、狼、人類排泄物──似不似笑片?

排泄物不止在「五里霧」出現,還在一種名為「神火藥」的武器之中現身,由糞便(faeces)混和砒霜硫化物(Arsenic Sulphide)、植物毒可炮製出來。我們廣東人常說「屎彈」,原來是真有其物。

肉毒桿菌

化學武器以VX最骸人,生物武器中的肉毒桿菌也不遑多讓,有說1克肉毒桿菌素足以殺死百萬人。

它曾經是美國刺殺蔣介石的考慮方法之一。有「索命上校」(The Deadliest Colonel)之稱的艾福勒(Carl Eifler),奉命研究刺殺蔣介石,其中一次走訪華盛頓的細菌及毒物實驗室,有位專門設計間諜用品的設計師向他推介「肉毒桿菌」,貪其致命性高又能殺人於無形,這毒在當時亦很難檢驗出來,最適合政治謀殺用途。艾福勒向上頭回報此妙計,但因計劃攔置而不了了之……

肉毒桿菌到今天已演變成女士趨之若鶩的美容產品;砒霜能醫血癌;鴉片成分能製造止痛藥。有關金正男的新聞,有醫生說,VX的微量版是治療青光眼的眼藥水。

在迷信的年代,英國小說家Joesph Conrad企圖撥開雲霧道,「我們毋須相信惡魔來自超自然力量,人類自己就有能力做世間所有惡毒之事。」(The belief in a supernatural source of evil is not necessary; men alone are quite capable of every wickedness.)金正男死前也許稍稍留意到這個穿純白「LOL」字樣襯衣的少女走近,但誰知她是「笑裏藏毒」的刺客?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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