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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27日

張敏慧 藝文評論

演員本色可變

書生茹鳳聲與名妓花艷紅過從甚密,不為庶母所諒,鳳聲孝順撫養帶大自己的庶母,事事俯伏順從,敬畏有加,從來不敢說「不」。愛與孝不能並存,他眼巴巴讓大好姻緣拆散。這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花染狀元紅》。這次演出,場刊註明劇本是廖俠懷、謝唯一原著,尾場則改用葉紹德寫的主題曲,是一回粵劇重視劇本來源的好示例。

戲開始演茹鳳聲(文華飾)與花艷紅(謝曉瑩飾)離別,結尾是兩人重逢並得到家人諒解,箇中離合悲歡波折,演員都很認真唱演表達,但感情交流還是一般,始終不及「打妹」一場來得深刻。

鳳聲收到情人絕命書,發現原來是妹妹明月(李婉誼飾)幹的好事。他怒不可遏,痛心間接害死了艷紅,因此對妹妹罵得特別兇,舉起戒尺要教訓明月。但鳳聲本性溫純,況且眼前的又不是仇人,是妹妹,硬是打不下手。文華入戲,擺脫一貫煞有介事的「作狀」表情,這場演得自然生活化,那種要打未打的動作語調,卻又忍無可忍,翳痛氣促的無力無奈感,合情合理合身份,仍然是不粗暴的一介文質書生。

我是劇中人

「相嗌唔好口」,怒火抑壓令鳳聲不自覺衝口而出,「親生阿媽都死咗咯,大婆仔都當閒」,聽得庶母(梁煒康飾)傷心,妹妹吃驚。這個氣場爆發點,3位演員都稱職,特別是鳳聲一角,惶恐、順母,而內心深處震痛,氣激則血充,他袖掩吐血,強作若無其事的入場去,進退行動貫徹了整個人物個性。

演員把自己本身未必符合角色的形象、動作、習慣,改造成劇中人的氣質,氣質的可變性包括人物的脾性反應與精神面貌。這場戲文華感情傾注,努力提升演繹的創造能力,做到了「我是劇中人」,相信藝術總監龍貫天助力很大,前輩的親力認真講解示範,配合樂師與後輩演員的鄭重響排,演出來的力度節奏,特別見效。

對手合拍,氣氛才能充實。第二花旦李婉誼戲份相當重,「打妹」一場她去的明月鬼馬靈精,活潑生動,吵架事誇張地製造不少搞笑場面。不過,明月到底是位才女,整晚吱吱喳喳的旁若無人,談吐舉止風度就有失斯文穩重,演到「才女考才郎」一場,她與韋俊郎(飾探花夏子奇)總得為「才情才氣」着意下點心思,運用語態身段來表現點書卷味,人物才有足夠說服力。

每位演員有自己優勢,也有局限性,那是正常不過的事。如何代入古代人物外貌儀容、風格語調等氣質,要靠演員來完成。演員改變自己本色,可能有相當難度,但非不可能,只要跨過自己與劇中角色氣質差異的關口,就稱得上演技一大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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