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5日
在紐約匆匆幾天,仍得騰出半天舊地重遊,往西格林威治村轉一圈。2008年秋我在村內New School大學念MFA,在六大道與王子街交界一棟毫無性格的Co-op大樓,租了一個300多呎的studio住了一年,因為碰上金融風暴,兩年的課程我只念了一半就搬返芝加哥。
我的Village生活與當年Beat Generation詩人小說家藝術家,完全是兩回事,儘管有時我還是想像Ginsberg、Kerouac、Pollack、Duncan等人的村居日子會是怎樣的呢?
人生起落得失
我可以幻想當作家,但是我的Village小插曲不單沒有半點兒波希米亞,還相當小中產階級,非常規律化。早上起來行8個街口去百老匯街做瑜伽,中午回家自煮自吃,下午看書寫作做功課,黃昏6點多出門,步行到西11、12街的學校上課。一星期5天,天天如是。
周末瑜伽是早課,早上9時多做完,就在百老匯侯斯頓街口的Metro地鐵站,坐B、D線到唐人街的Grand車站,買魚買肉買中國青菜。車站附近有個推車仔賣菜的流動小販,她的廣東話口音跟我祖母一模一樣,原來她亦來自東莞,是我們篁村附近的石龍村鄉里。每次我去唐人街,不管她賣什麼菜我都會幫襯她。
今次在紐約沒有半點私人時間,總是一大群人一起飲食,不能離開大隊,為着看望幾個孫子,惟有忍辱負重。一天難得找到一兩個小時空檔,自己「一支公」坐地鐵回當年老家探望,在春街站月台看見Vandam出口已被封閉,只能用更南一個街口的春街出口。
我們大廈對面,即王子街與MacDougal街口的Fagan神父公園,仍舊是老樣子,一兩個單身男人坐在公園長椅,中年過外的那個在看報紙,年輕的拉着狗,坐在長椅一端抽煙。
7年後當我再走蘇豪與西格林威治村的小街,MacDougal、Sullivan、Thompson、Greene等很多店舖並無兩樣,尤其是街口那些韓國人士多,賣鮮花蔬菜水果糖果餅乾汽水葡萄酒,可說是一個舖位的小超市。我在Sullivan街的咖啡餅店Once Upon A Tart「從前有餅撻」,買了一杯冰咖啡歇腳,坐在店外行人路上的塑膠椅子,盤算過去7年自己的人生起落得失。
我常去的湯臣街郵局,還有意大利家居設計Alessi店內的咖啡吧,是否都別來無恙?做它們鄰居的時候,遇上情緒低落,我總會用「美食」安慰自己,在Alessi的咖啡吧喝cappuccino不要泡沫,加一個味道口感都媲美任何巴黎五星boulangerie的牛角包。
美食安慰傷痛
其他安慰我的美食來自第6大道與西8街的Citarella Gourmet Market,他們的crème brûlée 非同凡響,一個賣5美元,比較其他認真法國餐廳的出品,絕對不遑多讓。最昂貴的安慰是百老匯街做完瑜伽,去王子街口的Dean & DeLuca買新鮮的龍脷或者halibut回家清蒸海上鮮……食可以彌補心頭傷痛,幸好我還不至於要去找鵝肝和魚子醬。
懷舊完畢,再加入大隊在Mid Town酒店對面橫街的一家亞洲餐廳Obao吃晚飯。這小店很多泰國菜都做得不錯,特別是他們的海鮮冬陰功,有魚蝦魷魚,都非常新鮮,辣味十足,不是遷就美國人口味的那種貨色。
我也喜歡炸鮮魷魚跟Sambal汁,還有鐵板香茅牛肉,有韓國燒烤味道,異常美味。最重要的是收費合理,不是「劏人」店。
由紐約Penn Station坐火車去首府,Amtrak叫NE Regional的下午3:05班車,總站是維珍尼亞州的首都Richmond。接近4個小時的車程,雖然是經濟位,時間也不會太難過。
因為經濟票不設劃位,幸好我們在紐約上車,不然跟着的幾個站,座位吃香得很:新澤西州Trenton、賓州Philly、特拉瓦州Wilmington,上落的多是穿西裝打領呔拿着公事包的短途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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