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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27日

劉偉霖 如是樂

久別再遇梵志登

離1月的《女武神》5個月後,梵志登於6月回到港樂指揮兩套音樂會。在這5個月期間,梵志登多了紐約愛樂候任音樂總監的身份,另外續任港樂至21/22樂季。即使著名指揮多數「雙職」,像梵志登這樣在天隔一方、時差差了12小時的兩個城市有音樂總監之職,甚為罕見。

6月10日有布魯克納《第四交響曲》, 梵志登最近在荷蘭完成了全集的錄音,在和港樂的第四個樂季才奏布魯克納,算有點遲。早前來港的費城樂團也有奏過同一首交響曲,但正如梵志登於上個樂季的《英雄的一生》,在德累斯頓於藝術節奏過同一曲目的情況下,筆者都找到值得欣賞之處,這次的布魯克納不單只是「有值得欣賞之處」,而是在二選一的前提下,也會覺得梵志登及港樂的演奏更值得聽。

不過話說前頭,兩場的價格差距大約一倍,「更值得聽」的意思並不是說費城不值那個票價,亦不表示港樂可以賣貴一倍。兩隊樂團都各自交出對應票價的水平,而在指揮的念頭上,筆者覺得Nezet-Seguin多一點有趣主意。但梵志登較為簡單直接的演繹,加上港樂在維持聲音強度方面,遠超平時表現,令他們這個演奏更得筆者歡心。可以說他們這次肯出多幾分力,又或者純是一股氣勢造成這個差別。

大聲的平衡

筆者覺得Nezet-Seguin似乎是將布魯克納的樂隊,等同於布拉姆斯的樂隊,時代上兩位確是同代,而不少樂迷都會以為布魯克納樂隊很大型,但其實他在第一至第七交響曲都維持雙木管編制,銅管在第七至第九首才明顯加大,當然銅管的用法就和布拉姆斯不同,所以聽來有分別。Nezet-Seguin某程度上是想用布拉姆斯的樂隊聲響去理解布魯克納,他在較弱的樂隊聲響中找到管弦平衡。

而梵志登則是在大聲的一邊去找平衡,弦樂聲響較響及密(梵志登幾年前的布拉姆斯《第二》,弦樂比較像鋼條般纖幼但有力),但仍確保到木管不被覆蓋。另外這次他將圓號從木管的左面,調到右邊,坐在長號的前面。本來擔心這樣會令長號吞沒了圓號,但可能就是兩者彼此聽得到大家,反而融合得到。在之後的音樂會,圓號繼續坐右邊,看來梵志登以後會繼續採用。

6月17日演出的入座比以上一場好得多,不過多出的觀眾似是因為半賣半送而來,而且兒童很多,更有講普通話的家長任由3個小孩一起坐,自己去了另一個座位,不用說3個豆丁玩得很高興。又有日本媽媽帶了兩個孩子來,不時和他們說話,自己都脫掉涼鞋,一腳踩着前面的椅背。人多雖然高興,但周圍的觀眾明顯不勝煩擾,可能得不償失。

不靠音量靠音色

這場沒有明確主題,開場及結尾都是意大利樂曲,有一首荷蘭作曲家的新作,以及由五明佳廉演奏布魯赫《第一小提琴協奏曲》。開場的羅西尼《賊鵲》序曲是一個聲響華麗的演奏,不過略嫌太measured,輕盈的部分奏得太清楚,反而令整首序曲聽來有點沒完沒了。五明佳廉的布魯赫大約走高貴的路線,並不會將第一樂章拉得太重掙扎感覺,而第二樂章亦不致於感傷,不過在第三樂章就稍欠放鬆。

下半場先有荷蘭作曲家John Borstlap的新作《莊嚴夜樂》,梵志登在達拉斯於3月奏過,現在拿來香港作亞洲首演。如果有機會,筆者會另文談一談Borstlap及這首新曲。音樂會最後以雷斯碧基《羅馬之松》完結,這曲沒錯是一首很少令觀眾失望的樂曲,但這次演奏的華麗音色,並非只靠銅管及敲擊帶動,弦樂這次也出到不少力,反而在最後的「亞比安大道」,銅管其實是比較克制,較着重表現音色,而不是靠音量來壓倒一切。

筆者不會看港樂此樂季的餘下節目, 但要作一小結的話,覺得港樂在有或沒有梵志登的音樂會中,出現了這4個樂季以來最大的兩極化。余隆兩場音樂會,筆者一場有寫,另一場沒寫。如果第一場是港樂「潛力以下」,第二場就是「水平以下」,其他客演指揮的音樂會也是以「水平以下」居多。梵志登多留幾年,固然令很多人高興,但如果這種兩極化也會持續多幾年,就不得不正視了。

撰文:劉偉霖

逢周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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