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1日
提到中國近代有名的畫家,不可不提齊白石和石魯。工匠出身的齊白石,早年人物畫多帶民間工匠氣,用筆工細,他通過大量寫生和臨摹學習各地藏家的歷代名畫,終創立了自己的寫意山水和人物風格。
石魯比齊白石年輕55歲,家境富裕,曾入讀美術專科學校,到過西藏、印度、埃及等地,認識當地文化藝術。早年偏重寫實,主要創作革命的連環圖與版畫,後以嶄新構圖及技法演繹歷史和革命題材,積極探索中國畫的路向。
「雙石」二人活躍於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壇,各自發展出獨特的藝術風格。現正舉行的「雙石記:齊白石與石魯」展覽(至7月9日,一新美術館),展出兩位國畫大師逾40幅繪畫及書法作品,大部分首次公開展覽,展品均由「擷秀山房」和「一濤居」兩個香港私人珍藏借出。
題材新鮮
一新美術館總監楊春棠表示,「雙石」擁有各自的藝術風格,但兩位大師對寫生的理念是相同的。「齊白石的作品延續國畫傳統,在題材和構圖方面超越前人。石魯接觸西方藝術,故作品融合中西技法,布局奇巧。」
雖然齊白石出身自農民之家,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學校教育,卻因天資聰敏,得以追隨不少文人學習詩、書、畫、印等傳統藝術。他的早期生活比較艱苦,靠賣畫為生,後來生活安穩,可以安享晚年。然而,石魯在文革中飽受打擊,並患上精神分裂,未嘗安樂。
楊春棠介紹:「從齊白石的畫,我們不難找到傳統國畫流行的題材,但又發現不少古人不常畫的東西,例如《棕蔭雞戲圖》以小雞為主角,有別於傳統以公雞、雄雞為題材,加上利用濃淡墨色進行創作,表現棕樹的透視感和層次。在構圖比例上他矮化棕樹,強化小雞體積。一幅畫呈現多種事物,平民化之餘,更添趣味。」
他表示齊白石可能為了賣畫,而多寫新鮮題材,爭取不同品味的顧客,但他的作品沒有缺少文人畫的內涵。「例如《將曉則鳴》畫中一群小雞追着一朵花,而不是追蟲。至於《松鷹》所畫的鷹立於松樹上,他用較濃的墨色畫羽毛,加上眼神生動,展現巨鷹英姿。松樹象徵長壽,也有孤傲、堅貞的英雄氣概,與鷹氣質不謀而合。《傾燈圖》主題貼近生活,通過水墨濃淡表現的老鼠肥碩靈活,與其時人們生活艱苦形成鮮明對比,充滿暗諷意味。」
石魯主張秉承傳統中國畫的理念,適當汲取其他繪畫的元素,作品既有傳統風格,又深具創新精神。「《葡萄》有別於其他人所畫的,以濃墨和虛實交錯的線條寫枝葉,枝葉延伸至畫外,畫外有畫,主角雖是葡萄,但其墨色卻是最淡的,果實又不飽滿,這對比反更突出畫中的葡萄。」
以點為線
石魯又喜愛畫人物的背影,以簡單水墨線條畫出人物的重點特徵,如《護士》、《電工》。「《獨立庭中等歸人》以西方水彩的技法表達主題,主體是一位背向觀眾、抱着小孩的婦人,揭示婦人等待丈夫歸家。畫旁的《行書四言聯》可見石魯體弱,執筆顫抖,難以寫出堅實而直的線條。他另一特色是筆觸以點為線,如《雨打不落》表現鄉間農婦形象。」
「雙石記」是香港首個以齊白石與石魯為主題的展覽,楊春棠期望讓公眾了解「雙石」在藝術傳承及國畫革新的異同和成就。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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