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日
政府太大、收縮編制、外判服務、加強監管、公司濫權、無人負責、財政增加、政府加大。這就是九七之後香港的新自由主義鬧劇。將公共服務外判,減少了政府前線人員的編制,卻增加高薪的中層監管人員的編制,外判承辦商誠惶誠恐變有恃無恐,濫用權力,市民怨聲載道,投訴政府,政府說外判商是私人商業行為管不了,外判商說是政府合約規定要管,公帑沒有節省,服務不見得提升,擾民、僵化甚至私相授受的做法明目張膽。屯門的領展街市就是明證。
政府沒有減少規模,縮減了的公務員, 反而用監管者加外判公司的方式膨脹了,結果不是small government,而是big but invisible government。九七之後,市政局解散,原本屬於政府公務員編制的旗艦藝團被迫公司化,領取政府資助,另外接受年度資助的中小型藝團也要公司化,領取藝發局或康文署的資助,在資源增值、善用公帑甚至開發商機的名目下,藝術工作者民不聊生。
只學套式
政府依然補貼公共事業,但犧牲了公共事業的公益屬性,政府假扮這些公共事業可以部分市場化,鼓勵這些公共服務變成為商品,大學、醫院也去搞商業、搞自負盈虧的項目,結果招攬大陸病人的香港私立醫院佔用血庫和公立醫院的精密手術服務,香港的大學在大陸開設的校區賠本而回。
大學教師要寫論文爭取排名,大學搞綠化屋頂可以在排名加分,學生評核教授服務質素,師道尊嚴低下,學生又要做交流、社會服務加分,在校園聽個講座都要拍卡計分,活在教育官僚手上,只學套式沒學知識。
公立醫院醫生由審計處考核成本效益,醫管局縮減專業人手,醫生工時長,日做夜做卻被私家醫院醫生看低;公屋街市由領展託管,引入聯營的街市檔口,趕走獨家小商販,逼走同行;兩鐵合併,成就了龐大鐵路運輸系統,再由公司模式管理,收入包括鐵路站上蓋的地產項目,千禧年在港交所上市,小市民成了小股民,對有加冇減的車費,自動收聲默許。老牌社福機構的護老院和特殊學校要接受新制度「一筆過撥款」,年度撥款定了數,從此要自負盈虧,社工要合約制、半職化。自己盤數自己包底,便推出更划算的 package,請更划算的工人。近年,屢見不鮮的虐老和虐童新聞,正是社福界cut cost而影響服務品質的後果。
公司化的藝團在完成製作之後,並非交報告、交賬目就可以,而是要用一筆錢請核數師做報告。清潔街道、屋邨保安尚可外判,因為服務提供者夠多,競爭角力之下,多少有選擇的自由,而服務亦有普遍標準可依,容易作出決定。轉了是文化藝術事業,用一筆過的資助方式,卻難以持續發展。
有別於一般商品,純藝術(pure art)有思想內容,你叫它做ideology也好,那是難以重複的,藝術形式和技巧的創新更是難以量化,成效也難以評估,故此只好在財務評估和監察那邊用力,但這只是浪費錢,也浪費藝團的人手。為了外判,一筆又一筆的行政費、諮詢費、監管費、研究費在期間浪費了。
政府為了脫身,恒常鼓勵藝團開發商業市場,但政府也明知藝術的社會批判及形式創新是不能取悅大眾市場的。一旦受恒常資助的藝團走向商界,例如冠名贊助的界線過了火位,政府資助藝團變成商業酬庸,商界便侵奪了公帑資助的成果。
亂花公帑
藝術管理只需要小量程序理性,大部分的行政決定由實質理性支配,即是藝術判斷。藝術資助不要過分強調監管和審計,政府和藝團的默契更加緊要,世界其他地方的藝術局或文化局都是由秘書處的官員直接做藝術判斷,有名有目直接負責的幾位文化官,其實比政府亂花公帑做外判監管划算,而且更能加強官民互信。
眼見藝術發展受到僵化的監管和審核,毫無自由浪漫的氛圍,繆斯女神下凡也於事無補。
撰文 : 甄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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