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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7日

占飛 忽然文化

打呵欠心理學

這世界愈來愈沉悶了,在雨傘運動之後,社會日趨撕裂,就連集會也變得沒精打采,讓參與其中的人也沉悶得頻頻打呵欠,而當一個人感到疲勞、無聊或見到其他人打呵欠,很容易會被傳染,那就會引致集體「打喊露」或「放蚊」。

BBC早前刊登一篇關於打呵欠的文章,相當有趣,題為〈科學界最令人困惑的一件事?人類為何會打呵欠?〉(One of science's most baffling questions?Why we yawn?)──當中談及科學家歷來都試圖解開打呵欠的不解之謎。

話說2500多年前的希臘醫生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相信打呵欠可釋放有害氣體,他早就有此說法:打呵欠「就像水煮開時,會有大量的蒸汽從鍋裏溢出,體內積存的氣體在溫度上升之時也會被強制排出」。

具空調效果

馬里蘭大學的心理學家羅拔普雲(Robert R. Provine)著有科普書《好奇行為:呵欠、大笑、打嗝及其他》(Curious Behavior: Yawning, Laughing, Hiccupping, and Beyond),其實他在演講之時遇到有聽眾呵欠連連,他從而指出,這使得演講非常有效果,當聽眾開始打呵欠,就可以讓他們就打呵欠做一個試驗,比如閉緊嘴唇,或咬緊牙齒吸氣,又或在鼻子被壓住下,嘗試打呵欠。

有很多研究者都關注在呵欠具有傳染性,羅拔普雲指出,「在看見其他人打呵欠之時,大約有五成的人同時也會打呵欠,打呵欠傳染力如此之大,不論看到、聽到另外一個人打呵欠,甚至閱讀有關呵欠的內容,都會引起連串呵欠。」一些研究者在想,打呵欠是否人類溝通的一種原始形式?

瑞士伯爾尼大學的基斯汀因.赫斯(Christian Hess)指出,人類在打呵欠時常常感到疲憊,因此他認為打呵欠將每個人的生理時鐘都調整到同一節奏──打呵欠可能具有訊號作用,將一個社會群體的行為同步化,從而使他們在同一時間內調整到睡眠時間;如此就有相同的生活節奏,團隊可在同一天內工作得更有效。

人類在承受壓力時也會打呵欠: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常在比賽開始前打呵欠,音樂家在音樂會前有時亦會這樣,因此羅拔普雲相信,打呵欠此一行為可能有着重新激活大腦的作用,當一個人困倦時打呵欠,可令他變得更加警覺,或當他分心時會讓他集中注意力,比如通過在一個群體中擴散,感染性的呵欠可讓每一個人獲得同等程度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們提高警惕。

此一感染性的呵欠目前仍不能確定,儘管法國研究者奧利維耶.瓦盧辛斯基(Olivier Walusinski)提出打呵欠有助於促進大腦周圍腦脊液的分泌,而此種液體能夠引起神經活動的變化;由此可見,打呵欠不一定是負面反應,當中或有正面意義。

美國學者安德魯.蓋勒普(Andrew Gallup)在攻讀學士學位期間,已意識到打呵欠可能具有冷卻大腦的作用,從而防止大腦升溫過度;打呵欠還可活動鼻竇的細胞膜,從而經竇穴引起較小的氣流波動,此一波動會使得人們的黏液汽化,從而達到冷卻大腦的作用,效果就像空調一樣。

跟打呵欠一樣,搔癢也有傳染性,原理是這樣的:當皮膚感到癢時,比如被蚊子咬了,細胞會釋放出一種化學物質,通常是組織胺(histamine),那就會刺激皮膚的痛覺向脊柱傳遞訊息──此所以打呵欠與搔癢俱是正常的心理反應,犯不着大驚小怪。

體驗性高潮

羅拔普雲更指出,胎兒可能是在為外面的生活嘗試演練,或有可能透過打呵欠促進身體的生長——比如促進頜關節或肺部的發育;如果此說屬實的話,他認為胎兒在子宮內打呵欠的作用,可能比成人在外界打呵欠來得更重要。

他還指出打呵欠可能還有其他身體機能如打噴嚏,與性行為有所聯繫,兩者的面部表情驚人相似,同性行為類似,打呵欠與打噴嚏俱涉及快感積累,更會以高潮結束的過程。

他解釋此行為一旦啟動,任何人都不希望在打呵欠時受到干擾;他想知道,在不同的感覺背後,是否也有共享的神經機制;那就是某一種特定的抗抑鬱藥可導致某些病人在打呵欠過程中體驗性高潮,那是很快就會失去吸引力的副作用。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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