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2日
2016年在香港欣賞的首場音樂會是1月9日香港小交響樂團的《我的布拉姆斯》,音樂會標題中的「我」,是指在音樂會中身兼指揮家和主持人,香港小交響樂團首席客座指揮柏鵬(Christoph Poppen)。柏鵬現時為科隆室樂團首席指揮及葡萄牙馬爾旺國際音樂節藝術總監,素以極具創意的節目策劃為人稱道,他現時在「小交」的網站已很有創意性地設立了「學習德語無難度」,將音樂結合德語學習,可登入「小交」網頁他的專欄收聽,英語和德語都會「增值」:(https://www.youtube.com/playlist?list=PLaE2Hihhaxs4ZRpq8ytlGfa2znusaS17s)
既指揮又講解
他和「小交」設計的「我的布拉姆斯」,室樂節目不在香港,錯過了,當晚是管弦樂篇,選奏的五首布拉姆斯樂曲,包括第五匈牙利舞曲、《學院節慶》序曲,及海頓主題變奏曲,還有第一,和第四交響曲的兩個樂章,堪稱是布拉姆斯管弦樂作品精華中的精華。過往一直有人認為布拉姆斯的音樂是「中年人的音樂」,那是指他的音樂要有豐富的人生體驗才容易欣賞。其實,布拉姆斯是浪漫樂派中多產的作曲家,年輕時已才華橫溢,作品種類繁多,傳世之作中,單是管弦樂已很驚人。
柏鵬當晚的布拉姆斯音樂確實是「年輕」了, 有點新鮮感。其實,他領導這場音樂會既指揮又講解的形式並不新鮮,但選在香港演藝學院賽馬會演藝劇院舉行,是「小交」的新嘗試,聆聽的環境亦變得較「新鮮」(其實香港藝術節近年總會有音樂會在此場館舉行),亦能吸引新的觀眾族群。
柏鵬來自德國,當晚不用講稿,能以流利風趣的英語來講解演奏五首布拉姆斯作品,就氣氛而言,算是不錯,海頓主題變奏曲,和下半場第一、第四兩首交響曲的兩個樂章,更即時由樂隊(或個別樂器)示範演奏其中的主題或獨特的片段,亦確能增添欣賞趣味和加深對樂曲的了解。
演藝劇院的座位半圓形,有如碗狀排列,空間亦是半圓形,和傳統的「鞋盒形」,甚至「碗形」的音樂廳很不一樣,音響的效果亦很不同。當晚開場曲G小調第五匈牙利舞曲,樂隊奏來富有律動感及充滿生氣,柏鵬的指揮有很強的帶動性,那種條理分明,層次清晰的處理,乾淨利落的感覺,在隨後的《學院節慶》序曲,及海頓主題變奏曲中同樣明確,但樂曲高潮的爆發性張力,和布拉姆斯厚重的音色感覺,便明顯打了折扣,這與場地空間音響鬆散,和當晚偏左遠離弦樂低音聲部的座位很有關係。可以說,當晚在柏柏鵬棒下的布拉姆斯的音樂色彩亦轉變了,那就恍如是晚年已有點發胖的布拉姆斯變回年輕時的帥哥模樣。
結下不解之緣
無論如何,能在一場音樂會中盡聽布拉姆斯五首經典的管弦樂曲,下半場既能先聽他千錘百煉的第一交響曲第一樂章,再聽他最後所寫的第四交響曲,以少見的帕薩卡利亞變奏曲式來創作的終章,將悲情與熱情作出鮮明對照,最後再加奏舞蹈感十足的G小調第一匈牙利舞曲,正好和開場的第五作出呼應,確是別具心思的設計。
其實,「小交」音樂總監葉詠詩獲得法國政府頒發「法國國家榮譽騎士勳章」(Chevalier de l'Ordre National du Mérite),表揚她推動法國與香港藝術交流之貢獻,是她自2007年獲「藝術及文學騎士勳章」後另一由法國政府頒發的崇高榮譽,這確是香港音樂界的光榮。事實上,葉詠詩於1985年贏得法國貝桑松第35屆國際青年指揮大賽冠軍及「金豎琴」獎開始,便和法國音樂結下不解之緣,看來「小交」亦可採用這次演出的形式,主辦系列性的「我的法國音樂」,由葉詠詩以中英雙語來講解及指揮介紹法國作品,效果應會更佳!
圖片:香港小交響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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