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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5日

劉偉霖 如是樂

Five More Years !

第七屆國際室樂節於上周揭幕,這是林昭亮領導的第五屆,亦有一次小結的意味,今年的演出陣容包括過去四屆的參與者,希望林昭亮可以「五年又五年」,讓成功延續下去。

1月20日的開幕音樂會是「吉卜賽風采」,主題是匈牙利作曲家或吉卜賽樂風。開場的Dohnanyi《小夜曲》是弦樂三重奏作品,貝多芬也有一首寫給同樣樂器組合的《小夜曲》。小提琴是Martin Beaver(東京弦樂四重奏前成員,上年來過)、中提琴Paul Neubauer,以及大提琴Gary Hoffman,二十年前Neubauer及Hoffman就曾以「林肯中心室樂社」的名義錄過此曲。然而Beaver的演奏最令人深刻,他好像用了一種像民族音樂或鄉村fiddle的手法,尤其是第二樂章的獨奏倍覺狂野。

Neubauer及Hoffman那個錄音,同時收錄了巴托《雙鋼琴及敲擊奏鳴曲》,這晚都有此曲,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第一鋼琴是左章,第二鋼琴是Jon Kimura Parker,第一敲擊樂手是港樂的定音鼔手龐樂思,第二敲擊樂手是小交的小山理惠子。筆者有興趣想知,到底在排練時是否由經驗較豐富的Parker領導?在演奏時,小山理惠子有時會等待左章的指示,又似是左章才是「指揮」。不過見到左章的樂譜實在太新,好像沒怎樣用過的。筆者對領導由誰擔任有點懷疑,是因為覺得四個人好像有點自己顧自己。雖然,真的自己顧自己的話,應該會一早脫軌。

士別四年

Parker繼續在下半場演出,和林昭亮、Toby Hoffman及Clive Greensmith奏布拉姆斯《第一鋼琴四重奏》。換着是四個年輕人的話,多數就會在第一樂章給你像交響樂的大情大性,終曲就會一早就火滾灼熱。不過這四位中年人就選擇較為高貴克制的方向,避免令音樂變得粗鄙,而且在中間兩個樂章特別能保持音樂的流動。終曲以準繩輕巧代替衝動,去到臨尾才露一露老薑的辣度。

1月20日在中環碼頭的海事博物館演出,場地是一個展覽廳,沒有固定的座位,當晚就大約放了三百座位,觀眾的位置看到維港景色。香港觀眾可能習慣了在大型音樂廳聽室樂,不過室樂本來就不適合在太大的場地欣賞。這場地的水泥牆壁或許會將聲音傳得太大聲,雖然算不上是最理想的場地,但用來舉辦獨奏或室樂也算是可以。

康珠美(Clara-Jumi Kang)在四年前來過,不過筆者當時看的場次沒有她。四年過去,康珠美以稍為不同的身份再次參與這個音樂節。她去年在柴可夫斯基大賽得「梗頸四」,不過卻有過往的冠軍說她才應該拿第一名。筆者所說的不同身份,是四年前她多數擔任次要的位置,但今年林昭亮常安排她做第一小提琴,或者是唯一的小提琴,換言之,是樂曲中的領導角色。

四加一的惡作劇

康珠美在上半場的羅西尼《第三弦樂奏鳴曲》及莫扎特《降B大調二重奏》都是擔任主角,她和另外兩位「領導級」小提琴,即是林昭亮及Beaver的不同之處,是她較傾向以獨奏家的角色去領導各人,主導性強過林昭亮及Beaver那種team player。筆者覺得康珠美能夠和上屆的竹澤恭子般,既能表達自己也能引領其他人奏得更好。

去年奏了德伏扎克《第二弦樂五重奏》(弦樂四重奏加低音大提琴),今年演奏有兩支中提琴的《第三弦樂五重奏》。陣容是Beaver、林昭亮、Toby Hoffman、凌顯佑及Gary Hoffman。此曲算是暴露了場地的不足之處,要是樂曲的情感起伏太大,高點會太快到頂,令人覺得太吵,想往低走,又難以做出輕柔。此場地似乎較為適合比較古典或easy listening的樂曲,太「藝術」或有深度的音樂可能不適合。

節目最後兩首作品都是Julian Milone寫給四支小提琴加一支低音大提琴的歌劇改編曲,第一首是《唐喬凡尼》,第二首是《卡門》。《唐喬凡尼的惡作劇》最意想不到是包含了原劇結尾的唐喬凡尼落地獄,以及緊隨的六重唱,不過在《獵艷目錄》拖得太長。

《卡門幻想曲》無疑是受Sarasate及Waxman的《卡門幻想曲》影響,但居然有《阿萊城姑娘》的Farandole舞曲不請自來。總之都是小提琴家寫給小提琴家自娛的作品,加奏都是Milone的改編曲,是蕭斯達高維契Moscow, Cheryomushki的Galop。非常好玩,不過見好就要收,再聽多點就會膩。

撰文:劉偉霖

逢周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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