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3日
翻開大衣櫃,衣物堆積如山,喜愛「濕平」的女人,也許再多十個衣櫃也不夠用。很多衣服可能只跟你擦身而過,有過一次半次的緣分。每當店舖的時裝下架了,家中的衣服也被你遺忘了。可是,在眾多衣服當中,哪一件曾經被你珍而重之地收藏過?哪一件是你穿了良久也不捨得拋棄的?以下是KW的故事。
天氣開始轉涼了,KW翻開那個擺放冬天衣物的抽屜,小心翼翼地從衣箱裏把兩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毛衣拿出來。歲月褪去了它們原有的寶藍色,毛冷色澤變得有點暗啞,領口位置也磨蝕得有點發白,不是用最保暖的毛冷但質感卻依然柔軟。兩件毛衣一大一小,款色一樣顏色相同,沒有任何花紋,只用最普通的平針來編織。小的一件是在KW 8歲那年,他媽媽首次為他編織的毛衣;大的一件質感薄薄的,是KW二十出頭,他媽媽臨終前送他的最後禮物。摸着充滿媽媽氣味的毛衣,沉醉在童年往事,寶貴的回憶都藏在毛衣之中。
KW口中形容的媽媽,和藹可親笑容可掬,沒有虎馬的霸氣,對待子女從不打罵。不善手工卻挑燈趕工,為子女編織毛衣。縱使線口有點走位,最普通不過的款式在子女眼中仍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從前不明白,為何他太太親手編織的頸巾不戴,外母替他打造的毛衣不穿,買的什麼名牌背心更不是他那杯茶,全因這件看似平凡的雞心領毛衣背心,才是他的貼身保暖之物。「它」跟KW這位電視台攝影師到過大半個地球,陪伴他度過二十多個寒冬。即使在以色列特拉維夫遇上30年最冷天氣;在美國華盛頓寒冷的街頭追訪國家領導人;或是駐北京時在零下十多度低溫,漫天風雪的環境下採訪,KW的身軀仍是感到暖暖的。
踏入冬季,他幾乎每天也穿上這件毛衣外出工作,就像是古時武士的護甲功能一樣,提升武士的生命值和抗損傷能力。毛衣偶爾被勾穿了幾個小洞,這個不善穿針的大男人也堅持一針一線親自修補,破了再補,補完再穿,哪怕被針刺得手指頭破損也不假手於人。
記得某年冬天,他的女朋友(現時的太太)患了感冒,冷得把厚厚的被子裹着身體也覺冰冷,他便找來較小的那一件毛衣,就是小童size嘛,好不容易才替女友穿上,毛衣緊緊地束着女友的身子,頃刻有着無比的溫暖感,卻差點氣也透不過來。及後才知道,他把最珍惜的衣服送給心愛的女人,也代表着他對媽媽愛的延續。
其實,一件舒適稱身的衣服,未必可以穿上一輩子,但只要好好珍惜,也可以歷久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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