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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12日

萬懿德 寰宇遊蹤

南印亮麗廟宇風俗

「印度廟」會令大家想起什麼?沉悶?沙塵滾滾的泥土建築?濕婆神?廟裏處處難纏的小販和乞丐?筆者在Tamil Nadu和Pondicherry參觀幾間廟,在熱情的當地人介紹下,發現不但寺廟本身色彩繽紛,背後還藏着許多有趣的風俗習慣!

印度教徒在南印度有85%的人口信眾,在大部分當地人生活中宗教跟吃飯一樣重要。由於南印度的皇帝都比較有錢,所以在廟上用料也比北印上乘。

海嘯現浮雕

而南印的廟都是用達羅毗荼(Dravidian)的建築風格,是四邊形圍牆格局。每條邊的正中都有一兩座塔樓。正中則有水池、正殿、庭園。有的廟如在街邊那種面積迷你半個藍球場大,大則有兩個香港大球場!而每個廟細節上都有不同變化,像在Mahabalipuram的Shore temple建築群,有少見的錐形佛塔,水池中有浮雕和壁畫。三至五個人高度的柱、牆身、佛塔更是由大石原身雕出的,筆者行近逐處細看,有別於北印廟只有條子紋,原來刻劃的是大眾眾生相:進餐、跳舞、頭頂着祭品走路、餵牛羊,更有猴子和半獸人神態。筆者僱用的導遊解釋道:「這建築群是七世紀中葉建成,你眼前所見的是南印神話『阿君那的苦修』寓言故事,浮雕還有這個跳着舞托着火圈的濕婆神像,以及這些昂貴黑石頭的神像,都是南印限定的。從前的皇帝最大的開支,就是造這些廟了!你知道2004年發生的南亞海嘯嗎?那天我的同事正在這裏招攬生意;突然一幅五六米高的水牆席捲海岸線,令很多未被發現的雕刻,包括一條一尺多直徑的石墨雕刻,重見天日。這裏的石頭浮雕傳統是我們的驕傲,不可失傳的。所以這裏有教雕刻專科學校。學校分建築、雕刻、繪畫等幾科,培養人才。」學校就在神廟十幾分鐘步程。筆者所見學生小則八九歲,平均也不過十五六歲。筆者望着10歲男孩畫的象頭神線條和比例都十分神似,細緻的畫功令人佩服。而學院旁有條賣雕像的街,售賣學生們的實習作品。一個十幾歲的青年推銷他和同學的兩米高的大理石雕佛像:「這些都是我們課堂的作品,光顧一下,給我們幫補一下學費吧!」

有別於建築群落式的海岸神廟,在距海岸神廟半小時車程的Thirukalukundram有兩座於山上和地上對望的供奉山神的Vedagiriswarar廟,這裏的廟是另一種模樣。除了中庭有個儲聖水的大水池外,門外還有一個色彩繽紛,形似梯形大蛋糕的塔樓(Gopuram),塔樓鋪滿五顏六色的佛像公仔,每個公仔都獨一無二,有手持蓮花的財神Laxmi、藍皮膚的毗濕奴、象鼻人身的智慧神Ganesha,盡用塔樓的空隙。手工精巧的程度是公仔的眼睛也畫了眼線、工匠也給面頰和頸用漸變色打陰影加強立體感,製作十分認真!而各種鮮艷顏色撞在一起,令人目不暇給。正殿內算是整潔,有鑲了寶石和黃金的神壇,信眾們安靜地圍着圈望着祭司祈福、點香、誦經,進廟規則也嚴格,穿鞋和赤裸上身的人都被門衞會拒絕進入;只有祭司才有資格觸摸神像,感覺挺神聖和安全。

在印度社會中,大象象徵智慧和財富,有些寺廟會有大象在門口迎賓和祈福。在Pondicherry的Manakula Vinayagar廟,筆者和朋友買來蕉和遞上硬幣給迎賓大象Lakshmi,牠有兩個人高。牠用鼻子捲起了我們給牠的東西之後,就在我們頭上輕輕擱一下表示祝福。牠臉上畫了象徵好運的花紋,眼珠骨碌碌地掃視着過路人,張開的嘴好似在嘻嘻笑,很可愛和有靈性!

信仰是食糧

筆者到來的時候碰巧再過幾天是當地大節日Tamil新年的前夕,信眾正列成一行行等參拜鑲滿寶石的毗濕奴像,另一條隊伍祭司則幫信眾在前額點上黃薑加花紅色素的Kamkam和白色可以治頭痛的Vibuthi作祝福;又給一部分人派「新年禮品包」,收到的人珍而重之將那束一米長的鮮花串摺叠珍藏;甚至用雙層膠袋將之包起,或興奮地立即將禮品包的新圍巾掛在脖子上。

當地朋友Sara見筆者很好奇,便介紹起來:「信仰是我們的精神食糧,我們不論貧或富每家每戶也為拜神預留空間,例如我的家有個50呎的小房間,擺了10個神像和神的畫像,每個像下面也有個小錢箱,我們每次拜神時也會放數個硬幣到箱中,儲滿了就拿去寺廟的香油箱。」

當地人似乎天生都很有美術細胞,除了之前說的雕刻外,在南印民居、辦公樓的門前地上,經常可以見到畫上了一個個叫Kolam的大圖案,他們相信畫Kolam可以召喚神靈保平安,引財入屋。Sara家門外就有一個一米直徑的。「南印的女生從七八歲開始,母親就耳濡目染她們對幾何圖案例如星形、蝴蝶形、花瓣的線條及圖案和它們的組合及擺位上的美感。我妹妹10歲開始,媽媽就讓她在地上用白色石頭粉和加了鹽固色的白米粉末練習。」Sara繼續分享,指女生結婚後,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幫門前換Kolam。畫Kolam要蹲着手腳並用,促進血液循環,可以當做早操呢。在一些大節目如一些很重要神的生日和各省的新年,媽媽更會用彩色粉末畫,那些kolam有六七種顏色呢!

南印人拜祭時也會特別弄大餐meals,整套有齊飯、甜品、各款香料的醬(masala)、蔬菜,meals到處都可以吃到,較大的餐廳更有4人份量的20道菜全餐呢。筆者吃的meal還附有紅豆糖水、菠菜飯和薯仔香茅咖喱。此外,米餅(Idly)也是南印特有的,鬆軟而入口即溶,似大米味的海綿蛋糕!

旅遊資訊

南印公路比火車發達。雖然近年已有改善,但火車晚點仍常有發生,誤點是以小時計的,建議不超過5小時的車程就盡量選搭巴士。如必要搭火車,因火車站非常擠迫,建議事先於網上預訂。由Chennai機場到Pondicherry約需坐4小時巴士,到Mahabalipuram需1.5小時。

撰文、攝影 : 萬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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