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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9日

香睿剛 笑看東瀛

私企對國企

香港人愛到日本旅遊,其一大理由是愛其清潔。在日本旅行,從不怕找不到洗手間:日本的公園、神社、百貨公司的洗手間衞生程度,普遍都比香港及中國大陸好很多,亦不會如歐洲般廁格、廁紙統統收費。愛清潔,似乎是日本的民族性,香港、大陸都學不來。

休息站「被劫」

十多年前的日本,其實不是處處清潔。2002年筆者與家人到箱根旅遊,從東京乘坐旅行團的巴士出發,中途遇上大塞車,導遊着司機於一個高速公路的休息站(日文稱為Service Area,簡稱SA)停車,讓一眾乘客上洗手間及吃點東西充飢。那個休息站殘破不堪,所謂洗手間,是在本港地盤常見的「流動廁所」,門開了後傳出陣陣臭味,教人不敢靠近;賣食物的攤檔,全部開天索價,燒豬肉一串800日圓、冷冰冰的熱狗一個600日圓、汽水一罐300日圓,不想捱餓就只有乖乖付鈔。之後旅遊巴去了什麼地方,筆者已記不起,只有休息站「被劫」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到了今日,很多日本的高速公路休息站煥然一新,有不少連鎖店及特產店進駐。筆者暑期到九州自駕遊,停泊在一個休息站裏買手信、吃拉麵、用電動馬桶,昔日箱根附近休息站殘破不堪的景象,已成歷史。

是什麼事情帶動了日本高速公路的改革呢?建設高速公路,是日本泡沫時代的一大公共事業,以前的日本政府成立了好幾個「道路公團」(公團,日語國企之意),專責建設及維持高速公路設施。在公團領導的時代,政府把賺錢路線的錢加上貸款,拿去興建及補貼赤字路線(如北海道眾多「無人駕駛」的高速公路便是最佳例子),美其名是「製造就業機會」,實際上則是政治酬庸。各地的休息站及維修工程,全部以「分豬肉」形式分派,既不用講盈利,也不用講效率,服務質素自然「有目共睹」。

有見道路公團債台高築及無人負責,日本前首相小泉純一郎大力推動「道路民營化」,為日本政府的公共事業「減肥」,於2005年成功把這些低效率的國企解散,日本高速公路的管理權之後由新成立的私人企業掌握。這些私企把休息站的經營權公開招標,在競爭下服務水準就得以改善。由於興建新公路要自負盈虧,自2005年後, 日本各地已減少興建「無人駕駛」的高速公路。

競爭才有進步

固然,日本並沒有把高速公路這一大事業完全私有化;日本的高速公路,是國家的財產,中央及地方政客,仍然有辦法繞過管理公司,以稅收興建公路及橋樑。連結日本本州與四國的三條高速公路全部錄得赤字,隨時要其他管理公司貸款「救亡」,但是相比十多年前的公團管理時代,駕駛者已滿意多了。

日本的鐵路及高速公路私有化例子告訴我們,私人企業管理雖不一定盡善盡美,可是相比國企,後者卻注定失敗收場。英國工黨最近選出新黨魁格爾賓(Jeremy Corbyn),大力主張鐵路及能源國有化,是名副其實「開倒車」。香港的年輕人容易思想左傾,凡資本主義都反;本港政府又動輒談「有為」,是不是社會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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