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1日
蕭斯達高維契(Shostakovich)也許是小交最喜歡演奏的二十世紀音樂家。繼2014/15樂季庄司紗矢香以及莫羅演奏了他的小提琴第二協奏曲和第一大提琴協奏曲後,這次小交邀請了德國琴手艾白娜(Veronika Eberle),演奏他的A小調小提琴第一協奏曲,同場更有本地作曲家鄺展維的《//黑夜之後/》。事實上,筆者認為,小交這次可以演奏本土作曲家的作品是件好事 — 畢竟,雖說邀請外國演奏家可以吸納更多觀眾,但卻令人覺得音樂會好像少了些本地特色。艾白娜的演奏容後再說,現在先談談《//黑夜之後/》。
平淡朦朧沒高潮
鄺展維畢業於中文大學,及後在倫敦國王大學繼續研修音樂,直到2013年學成,獲得博士學位才回來定居。《亞洲週刊》曾經大大讚揚他的作品扎根東方的抒情藝術以及可以牽引聽眾的情緒。印象中筆者記得去年初小交響樂團似演奏過他的作品,不過那次筆者沒去聽,所以這次《//黑夜之後/》是第一次聽他的作品。
老實說 — 是否可以牽引情緒我不敢說,但我認為這個作品挺有趣的。《//黑夜之後/》是個描繪暮色的作品,整個樂曲跟上次《墜落天使路西法》,或者平日聽那些「拆樓」的二十世紀音樂不同,不是大吵大鬧,而是用高尖的小提琴音配上後排的木管樂,通過不同的聲音質料轉換,來烘托及塑造出一個朦朧、如幻似真的氣氛。筆者雖然不喜歡沒有高潮,全曲都平淡的音樂,但個人認為《//黑夜之後/》可以突顯到黃昏日落的變化。如果要形容《//黑夜之後/》的話,也許樂曲像個「吹波膠」— 樂曲膠着,只是反射在泡沫上的光(音質)不斷變化而已。話說筆者原以為樂曲接着會有高潮,豈料聽到響板來了個「啪」的一聲,那就沒有了 — 也許是說黃昏的短暫吧。
是次邀請的小提琴手艾白娜生於德國,在2006年薩爾茨堡復活節與柏林愛樂同台演出,之後更一舉成名,亦曾在德國的國際小提琴大賽中勝出,她也是2011-2013年度BBC的年度新人和多蒙特音樂廳的年輕音樂家。
是次演奏的《A小調小提琴第一協奏曲》對演奏家的技術有蠻高的要求。蕭斯達高維契是俄國人,曾被蘇俄政府批判。換句話說,他一生的創作生涯都被強權打壓,因此他一方面創作那些所謂的「愛國歌曲」,另一方面就暗暗譜寫自己真心喜歡的樂曲,就似是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作品1984筆下的Winston Smith,暗地裏反抗強權(雖說蕭斯達高維契最後沒有被思想改造)。這首協奏曲跟一般的協奏曲格式上有點不同 — 它是四段式,而不是三段式的;而在第三章之後引入了一個長長的華采段,最後引進終章。
節奏強勁想跳舞
樂曲第二部分是「諧謔曲」。艾白娜在這部分更是「撻着」— 小提琴手猶如跳舞,在樂曲強勁的節奏擺動身體,令人有種想站起來一塊兒去跳舞的衝動。
艾白娜處理華采段的技巧不錯,起先通過低沉的琴音作鋪墊,也許是因為華采段較長的關係,筆者在剛開始時聽得有點沉悶,不過之後華采段的「高潮」部分與樂曲主題「帕薩卡利舞曲」配合,感覺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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