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9日
到廣州工作,身邊長輩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她將要從廣州市乘地鐵去探望親戚。
長輩鄉下就在番禺附近,他不在哪裏出生,不過父母來自那邊。在我長輩的年齡層當中,其實有很多人的父母也是從鄉下偷渡來港的。長輩說起一次有點唏噓地問母親:「你有想過當年你10歲未夠偷偷走那麼遠路來香港,未來幾年高鐵起好了,你坐兩個多小時火車就可以從香港回去嗎?」本來是一個有點逗樂的分享,母親卻回道:「返咩吖返!返到去個個都死晒啦!」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分享,長輩母親卻如此冷淡回應,的確是直接殘忍的。
那一刻我在想多一點,我想更加知道其實長輩的母親在想什麼。我們這一代在香港出生的人,其實不會知道他們的感受,因為我們沒有經歷過真正地理上的相隔,而我們更加沒有感受過一個真正的「距離」。如此辛苦地離鄉別井的感受當然難以想像,要這樣離開一個地方真的是險着,不過地理環境製造的距離總是有機會改變,就像這個故事當中的例子,一條鐵路起出來,什麼地理位置也被鐵路和時間拉近了。小時候要辛苦地用那麼多時間走那麼多里路的距離現在一下子變得那麼短,也許唏噓還沒有那麼多,感觸最多的也許就是,無論現在距離多近,那個根源,那個目的地已經沒有了。那些人和事,都沒有了。就算高鐵再快再方便,也沒有辦法將你帶回從前,那些想念的人和事早已隨着你離開而遠去。
不過樂觀的我這樣想,高鐵縮短的距離也不及你內心跟那些人和事相距得近。因為那些一切一直在你心中,距離之短,連高鐵也用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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