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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9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紅綠燈前

去年底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說到為資本設置「紅綠燈」。此議近日重申,是在上月底中央發出穩經濟強烈訊號的同一天。

中共中央政治局4月29日開會研究經濟形勢,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和烏克蘭危機衝擊,決定加大宏觀調節力度,力保今年的預期發展目標;新措施包括改進房地產融資和支持平台經濟發展。

當天下午,習近平總書記主持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主題是認識資本。中共領導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中,不斷探索和加深對資本作用的認識。習近平談到,實行改革開放以後,破除傳統觀念束縛,認為資本是市場配置資源的工具,社會主義國家也可以利用各類資本推動經濟社會發展。

我國現發展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擁有的資本規模顯著增加,存在國有資本、集體資本、民營資本、外國資本、混合資本等多種形態,運行加速,融通國內外。

中央確定為資本設置「紅綠燈」,因為認識資本是重要生產要素,要發揮其促進生產力發展的功能;同時又認識到資本的逐利本性,加以規範和約束,以免生危害。

安裝綠燈,是營造更有利的市場環境和法治環境,保護產權、消除壁壘、公平競爭,為各類資本釋放出更大發展空間。習近平指出,要保障資本參與社會分配並獲得增殖和發展,又更注重維護按勞分配的主體地位。

安裝紅燈,是強化反壟斷和反不正當競爭,打擊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等行為,加強反腐敗,防範發生系統性的金融風險。

中央上月發布《關於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意見》,加快建立劃一制度規則,促進資本等要素暢通流動,這是一盞大綠燈。不過,去年下半年「監管風暴」的影響尚存,以至日前傳出有馬姓人士受到調查,即引起市場波動,風聲鶴唳。內地學者認為,人們對一般監管水平的信心仍然不足,經濟預期轉弱的問題還待消解。

內地改革開放初期,廣東省在多方面先行先試,帶頭闖出新路。當時省裏有謂:「遇到綠燈往前走,看到黃燈趕緊走,碰上紅燈繞着走。」

這說法難免會引起誤解和爭議。後來葉選平省長被外地記者問起,答稱廣東總體上不存在這情況,表明:中央明確的事情我們都堅決執行,中央說不能辦的事情我們都堅決不做;在這前提下,實踐中許多以往沒遇到、沒說過的事情,可以去試驗,在實踐中檢驗。

如今世界處於大變局,科技突飛猛進,推動經濟變革。政府監管制度往往趕不上科技進步和創出的新產業、新業態,出現許多以往沒遇到、沒說過的事情,不正是應該鼓勵嘗試和實踐檢驗嗎?

科技發展導致了經濟新範式。按過往理論,創新獲取超額利潤,會隨着競爭逐漸回降至市場平均水平;如今科技巨企卻可以憑領先地位擴大優勢,延續超額利潤。世界各地面對監管挑戰,往往會把科企超高利潤視為壟斷效應。

設置紅綠燈的理想目標,是「事前引導、事中防範、事後監管」,相互銜接。學者談實況所見,一些地方、一些領域卻呈現監管無方,要麼沒人管,要麼一擁而上,說不上中央所要求的精準、有效。究其原因,是不明白社會主義社會裏資本的作用。中央領導為這問題集體學習,下面負責監管的官員也會努力去弄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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