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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19日

陳雅妍 建築思話

福建土樓

自從2008年土樓被正式列入為聯合國的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之後,便掀起了一陣土樓熱。常言道:「村在樓內,山依樓旁,水過村間。」;這句話正正形容了土樓獨特的建築形態。土樓建築群於唐代開始興建,並於明清期間最為盛行。客家人為了抵禦匪盜的侵襲跟野獸的威脅,長久以來飽受流亡、遷徙之苦。當落腳於福建之後,便利用當地的黃土、杉木、砂石等;興建了能夠做到守衞森嚴,而且渾然一體的龐大堡壘。土樓兼備了防衞抗震、採光通風、防火防潮、隔音隔熱等功能,建築工藝上堪稱精妙絕倫。

天圓地方是中國人的傳統思想,「方中見圓,圓中有方。」這個說法能夠於土樓建築風格窺探一二。也許不禁會問,為何相比其他地方的祖屋,土樓要建得這麼龐大?又是因為什麼特殊理由,土樓需要建成圓形?土樓這群居的建築設計,符合客家人及當地風水習俗的關係。客家人習慣群居,一座土樓內居住了同一個祖先的同姓人,所以樓內的鄰里關係融洽,而且關係密切。有關土樓的方位座向,也是依循風水學說作為基礎。圓形的土樓多三面環抱山脈,前方有溪澗或者小河流過。當地人決定興建方形或圓形的土樓也要跟循風水師傅的定奪。

福建土樓主分為方樓、圓樓、五鳳樓三種。南靖縣共有408幢土樓,其中方樓佔了277幢,圓樓則有128幢。那麼究竟是「先方後圓」還是「先圓後方」?根據各個土樓興建時間推算,應該是先有方樓出現,後來漸漸才有圓樓的出現。其中方樓「五雲樓」已有五、六百年歷史,而圓樓承啟樓建成至今才接近三百年。五鳳樓風格顯然是受四合院影響,三堂兩橫的規整布局,保持了明確的中軸線。沿着下堂、中堂、上堂拾級而上;主體的上堂支配了中軸地方,兩旁有對稱的橫房在其左右。由平原過渡到山區,五鳳樓逐漸減少,方樓亦見增多。方樓的後堂兩側多建成四層樓高,將前堂與兩側的橫屋連成一體。從五鳳樓到方樓,不但加強了防衞性,而且亦簡化了建築結構,屋頂造型亦再精簡些。最後土樓的形態,再演化成備受大眾肯定的圓樓。座落於崇山峻嶺之中,圓樓以渾然一體的形態出現,極具標誌性。

來土樓作客,最簡單的方法是聯絡土樓樓主,能為旅客安排行程跟住宿。飲食方面則能嘗試當地的客家農家菜。筆者選擇了洪坑土樓群作落腳點。款待的是「福裕樓」樓主。乘搭七小時火車由深圳到達永定火車站。早上醒來,吃早飯的時候能喝一口大葉子的鐵觀音,品茶一向為閩、粵等地區民眾所喜愛。客家人有句諺語:「來者便是客」。客家人民風純樸,熱情好客。走過家門,也是打開門口歡迎客人來土樓作客,再呷一口茶。

早飯過後便開始遊覽文化村,走一圈花上兩三個小時便能看到方樓、圓樓、五鳳樓。住宿的「福裕樓」客棧是華麗精緻的五鳳樓,過小河另一端便能探訪袖珍的圓樓「如升樓」跟有土樓王子之稱的八卦樓「振成樓」。村內亦有別的方樓跟半月樓。單單一個上午便能參觀不同類型的土樓。看過獨立的土樓之後,可以到田螺坑土樓群欣嘗土樓群之美。它由方樓「步雲樓」、三座圓樓:「和昌樓」、「振昌樓」、「瑞雲樓」跟橢圓形的「文昌樓」組成,方樓「步雲樓」居中,其餘四座環繞周圍。因此得名「四菜一湯」。最佳的欣賞位置,先要從山上鳥瞰擺設精美的四菜一湯碗筷,到瞭望台看看依着山巒而建,拾級而上的美態。然後再深入村內尋幽探秘,參觀一圓一方土樓。另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土樓,非「裕昌樓」莫屬。不單單是因為它是最高的圓樓,而是它的別名「東倒西歪樓」。「裕昌樓」外環高五層,每層開間成50間房。傳聞建造土樓時,因為工匠與樓主因誤會而計算錯尺寸,導致樓層歪扭,然而整幢土樓屹立數百年依然不倒,令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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