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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8日

社評 社評

借鑑烏克蘭危機 北京須未雨綢繆

東歐國家烏克蘭的局勢日趨緊張,美國傳媒公開俄羅斯接壤烏克蘭東部邊境的最新衞星圖片,顯示俄軍在當地部署大批作戰部隊,包括士兵、坦克、火箭炮和裝甲運兵車等等。美國總統拜登與俄羅斯總統普京在周二(七日)進行視像通話前,華府官員透露,美國已與歐洲盟友磋商,希望保持團結,相信可向俄羅斯傳遞明確訊息,一旦揮軍入侵烏克蘭,須承受重大和持久的代價,呼籲俄方通過外交途徑重返談判。

何謂重大和持久的代價?據美方消息,拜登已部署一系列嚴厲措施,包括制裁俄羅斯的能源供應商和銀行,其餘辣招選項是切斷俄羅斯與全球結算系統SWIFT的聯繫,暫時未有最終定案。至於美國會否直接出兵介入,華府官員放出風聲,指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話,勢必導致東歐盟國要求美國調派額外兵力和軍備保障安全,但華府不會採取直接軍事行動,而是支援烏克蘭軍方、強硬經濟反制、顯著加強對北約盟友的軍事支援。美國通訊社最新報道,拜登甚至可能叫停俄羅斯與德國合作的天然氣管道項目「北溪二號」。

烏克蘭現時仍不是北約成員國,名義上無法受惠於「集體自衞權」的保護傘,可是英國、法國、德國及意大利都對烏克蘭危機表示關心。英國首相約翰遜發聲明稱,各國認同需要團結應對俄羅斯威脅及對峙,重申支持維護烏克蘭領土完整,促請克里姆林宮緩和局勢。烏克蘭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Oleksiy Reznikov)敦促美國、英國及加拿大派兵到烏東及黑海沿岸,震懾莫斯科。

美國不想直接軍事介入烏克蘭危機,當然是考慮到俄羅斯是一個核武國,正面交鋒恐怕牽連甚廣,所以寧願採取強硬的經濟制裁措施,並且透過歐洲盟友和北約合力炮製震懾效果。問題是,即使切斷全球結算系統SWIFT的聯繫,能夠嚇退以鐵漢自居的普京嗎?

美國動輒制裁他國,倚仗的是舉世無匹的美元霸權,因為全球大宗商品交易如石油和天然氣等等都必須以美元結算,只要任何一筆交易以美元計價,美國都有能力切斷融資渠道,迫使全球銀行和金融機構乖乖就範。SWIFT則是全球結算體系核心,涵蓋二百多個國家及地區的一萬一千多家會員機構,憑藉美元霸權地位,美國把SWIFT當作制裁工具,這個機構樂意與美國分享每一筆轉賬支付訊息。簡單地說,某個金融機構被SWIFT除名的話,等於被切斷跟外部世界的資金聯繫。

華府對莫斯科的敵意並非始於今日,久不久就高調警告切斷SWIFT與俄羅斯的聯繫。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處變不驚的普京對此早已作出兩手準備,一方面建立本國金融訊息傳輸系統SPFS,另一方面在今年六月要求國營企業拋售所有美元和美元計價資產,轉而買進歐羅、人民幣計價資產及貴金屬。普京的盤算正是脫離美元,避免受到美國制裁的影響。

另一邊廂的中國,也是美國針對的制裁對象,北京有沒有準備作出因應措施?中國於今年六月通過《反外國制裁法》,內容包括簽證禁令、凍結資金、禁止交易等等,然而,山姆大叔的美元霸權仍然令北京有所忌憚。

烏克蘭危機如何發展尚待觀察,不過無論如何,此事值得借鑑的是,美國隨時會利用SWIFT對付看不順眼的國家,中國必須未雨綢繆,參考俄羅斯另闢蹊徑減輕美國制裁的殺傷力。有分析認為,美國如果切斷SWIFT與中國的聯繫等於兩敗俱傷,彼此皆無法進行貿易,華府不敢肆意妄為。儘管如此,北京還是應該作出最壞打算,以免美元成為攻擊自己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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