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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8日

Simon Johnson

聯儲局會支持包容性繁榮嗎?

美國正在開展──或者更準確地說,正在開始重新開展──一場關於現代美國經濟貨幣政策的適當目標和觸發因素的大討論。茲事體大,包括美國的繁榮是否真的可以變得更具包容性──以及2022年及以後應該由誰領導聯儲局。

2014年以來一直擔任聯儲局理事會成員的萊爾.布雷納德(Lael Brainard)提出了一個願景,她在9月27日指出不可在經濟仍受疫情影響的情況下永久性提高利率,雖然工作崗位正在回歸,但復甦緩慢又不穩定。繼此前的幾波新冠肺炎疫情後,Delta變株也造成了實實在在的傷害;再加上其他問題,持續反覆關閉學校及嚴重欠缺托兒服務,意味着許多父母還無法抽身重返職場。

在2015年一場關於貨幣政策的重大辯論中,時任聯儲局理事(現任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是支持提早緊縮的人之一──這與布雷納德傾向保持低利率以實現充分就業的立場形成鮮明對比。根據最新公布的記錄,鮑威爾一貫支持收緊政策立場。

早在2013年,他就告訴當時的聯儲局主席貝南奇(Ben Bernanke)和其同事,「我們必須跳起來」(we've got to jump),即收緊貨幣政策。貝南奇2015的回憶錄證實,鮑威爾強調了貨幣政策尋求出路的必要性,這可能是鮑威爾自2012年加入聯儲局董事會以來一直持有的觀點。

當時的問題是如何考慮通脹風險和過早收緊政策的潛在成本,尤其是低薪美國人的就業前景。我們今天面臨同樣的問題,布雷納德的論點一直是,在通脹加速並保持高位之前加息是為時過早,應忽略臨時因素引起的短期價格變動。

布雷納德首次闡述對就業結果和前景進行更全面評估的重要性時,她的論點遭到美國和其他發達國家貨幣政策制定者(大部分為男性)的質疑。這一群體尤其是共和黨政府任命的聯儲局理事擁有悠久傳統,一直傾向「先發制人」對抗通脹。傳統上,共和黨提名人和他們的國會支持者在民主黨總統在任時,更傾向支持收緊貨幣政策──這與長期以來的政治偏好一致。

然而,自2015年以來,布雷納德的觀點已被廣泛接受,成為聯儲局在2020年8月制定「新框架」的事實基礎──對於官方思維這一重大轉變,布雷納德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常常沒有得到足夠重視。尤其值得一提,布雷納德說服了她的許多男同事──現任6名聯儲局理事中只有2名女性,主席和2名副主席都是男性──接受了她的觀點,至少目前是這樣。

未來幾個月以至幾年,美國貨幣政策有兩種主要情景。首先,新框架將繼續按照布雷納德最初設想,並按她9月27日的演講中重申的路線進行。在這種情況下,就業人數應增加500萬至850萬──根據布雷納德的說法,這是「如果沒有疫情」本應具有的就業增加量──而通脹仍將得到控制。

第二種情況是,共和黨任命的5位理事將以某種方式在經濟完全復甦之前領導收緊貨幣政策。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的最新經濟預測已經表現出鷹派行動跡象,即收緊貨幣政策。

如果這種觀點在鮑威爾或其他人的領導下勝出,那麼傳統上在經濟低迷時期表現不佳的群體,就業增長將放緩,工作時間將減少,工資降低。

有一個很明顯的辦法可以確保布雷納德關於更具包容性的經濟願景能夠勝出:2022年2月鮑威爾任期結束後,任命她為聯儲局主席。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首席經濟學家,現為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教授,新冠政策聯盟聯職主席。他與Jonathan Gruber合著有《助推美國》。

Copyright : Project Syndicate,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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