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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6日

Howard Davies

央媽唯一可做的事是印鈔?

在福布斯2012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名單中,時任聯儲局主席貝南奇(Ben Bernanke)位居第六,時任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Mario Draghi)位居第八,都排在習近平之上。全球經濟在2008年開始的金融危機和同期發生的歐羅區危機的餘波中掙扎,中央銀行坐上了經濟駕駛位,如同看不見明天那樣採取量化寬鬆。人們常說,這是「現在唯一的遊戲」。

這次不一樣。儘管中央銀行繼續無節制地購買債券,財政政策仍是應對新冠疫情的關鍵措施。在美國,拜登總統和國會充當了領導。在歐盟,歐盟委員會的復甦和韌性便利機制(Recovery and Resilience Facility)是其7500億歐羅的下一代歐盟(Next Generation EU)計劃的核心,而在英國,財政大臣辛偉誠(Rishi Sunak)正在廣發利是。

過去18個月裏,中央銀行的活動領域顯著擴大,主要是由它們自己的野心驅使。因此,他們進入了氣候變化領域,認為金融穩定可能會因氣溫升高而面臨風險。中央銀行也在嘗試進入社會工程,即對收入和財富不平等加劇的政策反應。在某種程度上,這種對不平等的新興趣是一種防禦性舉措。中央銀行震驚於它們受到愈來愈多的批評,認為它們低利率甚至負利率政策組合與量化寬鬆相結合,通過推高資產價格給社會中較富裕的成員帶來了巨大的意外收益。

那些有錢投資股票、高端房產和昂貴藝術品的幸運社會成員,隨着資金流入升值資產,他們的淨資產迅速增長。因此,央行官員被迫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並試圖證明,從整體上看所選擇的政策組合也通過維持就業而使貧困家庭受益。有些人已經被這個論點說服了;其他人沒有那麼容易。

這種不一的反應引起了貨幣當局的進一步動作。一個要素是口風。2009年,國際清算銀行(BIS)數據庫所記錄的所有央行行長的講話中,只有不到0.5%提到不平等或其政策的分配後果。到2021年,這個數字是9%,幾乎翻了20倍。BIS首席經濟學家博里奧(Claudio Borio) 認為,「貨幣政策可以做很多事情來促進整個商業周期上的更公平的分配。」部分論點是傳統的,可以從央行基本教科書中找到。他提到「高通脹會對社會較貧困階層造成嚴重破壞」,並表示當通脹平均低於5%時,收入不平等往往會下降。但他承認,如果利率長期保持在低位以抵禦經濟衰退,「可能會出現財富不平等的權衡」。

政府應該通過使用財政政策來確保稅後不平等得到緩和,從而抵消寬鬆貨幣政策對收入和財富不平等的影響。政府還應該致力於勞動力市場監管,以重新平衡有利於員工的議價能力,並應該更多地投資於教育。

央行真的只能把重擔推給財政部和經濟部嗎?不完全是:如果央行是金融監管者,那麼可以幫助促進金融包容性和掃盲,但這需要幾十年才能產生影響。世界發達經濟體當前的貨幣政策環境可能會造成更大的財富不平等,短期內貨幣和監管機構對此無能為力。

NatWest集團主席

Copyright: Project Syndicate,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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