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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4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嚴懲造假

台灣新冠疫情惡化,當局調動資源應對,同時呼籲民眾切勿散播假消息,警告說違者最高可判3年刑期和罰款新台幣300萬元。官員指近期有假消息流行,引起社會恐慌。

疫症威脅生命健康,民眾自然急欲了解相關資訊,然而很多消息真假難辨。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說︰伴隨新冠疫情大流行的,是假消息大流行。例如在美國,民調機構發現三分之二美國人都說看過關於疫病的假消息;特朗普還在總統職位上教人喝消毒液,並發表過諸多抗疫怪論。

面對真假混雜的海量資訊,人們會無所適從。台灣高官教大家只看政府頻道已夠。香港則有傳播學院教授建議大家多作比較,揀可靠的媒體和專家忠告。然而美國經驗顯示,去年選舉期間不僅白宮放出不實訊息,媒體和專家也都歸入不同陣營,處處針鋒相對︰有一方吹噓政府抗疫成效,介紹各種神奇療法;另一方則大力否定。這種情況下,從何單信官方、又如何選擇媒體和專家?

雖然醫學知識不容爭議,抗疫措施則屬於公共政策範疇,涉及衡量取捨。抗疫捲進選舉政治,便爭議不絕,基本事實也難分清楚。據研究揭露,去年美國出現大量關於疫情的假訊息,並非疏忽出錯,實際上是一場有組織策劃的文宣攻勢,要為特朗普推卸責任和轉移視線。其炮製的一個謊言謂疫情純屬虛構,只是推銷疫苗的手段;如此造假很快被幾家主要社媒平台刪除。

哈佛公共衞生學院有學者指出,今次新冠疫情全球流行,實際環境有別於先前發生中東呼吸綜合症或豬流感的時候︰分別是當今社交媒體普及,形成了新的傳播機制,公眾不只是單向接收資訊,而是參與發放以至製造訊息,於是圍繞疫情產生了大量錯誤和虛假的消息。

社媒時代,市民分散在各個群組裏,慣於互傳相同觀點,產生「回音箱」效應,久而久之,便把異質訊息都過濾掉,只接收中聽的內容;加上大數據和算法技巧日益高超,能夠推薦切合偏好的內容,愈加強成見。傳播學者指出,群組形成了「訊息氣泡」,外人想要戳破謠言和澄清誤解並不容易,「即使提供有力的新證據也不足夠,必須首先突破認知屏障。」

當今社媒普及,是科技發展加上全球化的結果。美國大型科技企業營運的社媒,業務遍及全球,包括香港。本地傳統媒體向來講究客觀、公正,注重核實內容,一系列專業守則都受到社交媒體的嚴重挑戰。社媒讓人人可以發布消息,而且夾敍夾議,鼓勵加入個人觀點和感情。新興社媒顛覆了傳統媒體的專業把關,讓謠言和假新聞有機可乘,容易流傳泛濫。

社媒發放假消息,考驗管理能力。美國社媒以特朗普涉嫌煽動暴亂,封禁了他的賬號。但先前大量假消息通過社媒在香港流傳,煽動街頭黑暴,造成嚴重傷害有目共睹,而平台管理者卻無絲毫行動,明顯是雙重標準。

制度機制的完善時常落後於科技新發展。外國操控的社媒並非就可以在香港任意散布假消息,破壞社會安寧,必須認真對付。立法禁止假新聞、嚴懲惡意造謠生事者,既有必要,也能夠做到。世界多處地方已有禁止假消息的法例,證明實際有效。遏制假消息,維護傳媒專業標準,當受公眾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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