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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8日

曾鈺成 曾鈺成回憶錄:主席八年

弄巧反拙

繼「港人講地」之後,一家報章也大篇幅刊登曾德成和鄧國威的「罪狀」:曾德成處理青年工作、公民教育及推廣《基本法》不力,間接助長大批香港青年參與違法佔領行動,以至滋生「港獨」思潮。鄧國威則沒有做好公務員隊伍的政治工作,令公務員「人心未回歸」,對政府最高層的指示陽奉陰違,影響有效管治。這些「黑材料」,顯然是政府內部有人提供的。

看了這些報道,我十分惱火,不光是替胞弟被抹黑不值,更重要的是難以忍受梁營豬隊友的愚蠢行為。首先,豬隊友發放的消息,無可避免地引起人們對各個主要官員表現的評論和比較。要說誰最差勁,社會早有公論,怎麼也數不到兩名離職的局長。於是人們紛紛指出哪些官員比兩名離職局長更差,質問為什麼他們可以好官我自為之。這當然會令有關官員以至整個政府感到尷尬。

其次,兩名局長的表現,在政府內部也有公道的評價。看了豬隊友舉出的「炒魷」理由,其他官員能不心寒?有報道指官場「人人自危」,或許有點誇張,但也反映了事件在政府內部引起的負面情緒。

還有,兩名局長的人緣都不錯,且各自有不少支持者;對他們抹黑,必然引起信任和支持他們的人的反感。「黑材料」出籠翌日,《大公報》即發表評論文章,反駁對曾德成的各項指控。文章指出:「有人稱過去香港發生『佔中』、『港獨』橫行,便是因為青年工作做不好之故,而主管者曾德成就需要為此負責云云。持這種思維的人,要麼是思想極度偏激狹隘,要麼是『欲加之罪』的心理。青年工作難道僅僅是一個問責局的工作?而『佔中』僅僅是青年問題、背後沒有其他勢力的操作?以『佔中』責任來攻擊曾德成,根本是頭腦簡單的思維想法。更何況,青年工作背後實際上是教育工作,民政事務局不過是處於問題的下游,不去追問問題的根源,而要拿表徵去問罪,豈不是本末倒置?」

文章總結說:「曾德成絕非『不負責任』,更非『不支持反佔中』,也不是『消極』工作。恰恰相反,他是一位受到同僚稱讚、下屬尊重、社會認同的局長,是一位難得的通情達理、敢於問責、德才兼備的官員。」「對於這麼一位難得的官員,多少令人失望的是,並沒有獲得(行政長官)應有的評價。」

文章在《大公報》發表,自有它的代表性;難怪有評論說,梁振英「炒」曾德成,傷了傳統愛國陣營的感情。

所有這些對梁振英政府不利的後果,其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在赴京前沒有機會對豬隊友的所為作評論;從北京回來後,我在一個電台節目說,局長換人本來可以做得非常漂亮:行政長官有意撤換的兩個局長,都不是戀棧官位的人;只要善意和他們商量,他們一定樂意配合,不會令人覺得有人跳船或者被炒。但是,我說,有人偏要放風抹黑兩人的工作表現,以為這樣可以堵住「跳船」的猜測,維護行政長官的威望,結果弄巧反拙,我只能搖頭嘆息:有些人真的蠢到不得了。

沒有人相信換了這兩名局長可以提高政府的民望,或者改善政府的施政。換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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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欄逢周二及周四刊登

 

(編者按:曾鈺成最新著作《主席八年》(上冊)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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