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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2日

屠海鳴 維港鐘鳴

陳茂波「巧婦」做「少米之炊」實屬不易

在接連經歷了兩年經濟下挫的情形下,香港這頓「年飯」愈來愈難做,但無論怎麼難做,也得做!上周三,特區政府財政司司長陳茂波在立法會發表了2021至2022年度《財政預算案》,推出1200億元逆周期政策,重在穩經濟、紓民困,這份《財政預算案》出爐後,得到了本港各界的正面回應,整體反應尚好。

陳茂波是香港回歸以來,面臨挑戰最大、困難最多、環境最差的一輪「財爺」,既要解燃眉之急,又要量入為出,不能令日後「斷糧」,陳茂波「巧婦」做「少米之炊」,拿出這份「菜單」實在是不容易!

精打細算「派糖」800億

這次的預算案公布800億元規模的一次性「派糖」措施。包括:寬減2020/2021課稅年度百分之百的薪俸稅和個人入息課稅(上限1萬元)、住宅物業差餉,動用28億元為每個合資格電力住宅用戶補貼1000元電費,以及為應屆香港中學文憑考試考生代繳考試費等。此外,陳茂波建議設立總擔保額150億元的「百分百擔保個人特惠貸款計劃」支援失業者,並會將向約720萬名成年永久居民和新來港人士派發5000港元電子消費券。

有市民會覺得這塊「糖」的塊頭小了一些,因為去年的一次性「派糖」達1200億元。但作為「財爺」,既要救急,又要為市民的錢袋子負責,不能過早的把「錢袋子」掏空。

香港連續15年來錄得盈餘,但2019年、2020年連續兩年經濟負增長;去年,香港經濟按年收縮6.1%,是有記錄以來最大的年度跌幅。預料香港經濟今年恢復正增長,增幅介乎3.5%至5.5%;預計2022至2025年間,平均每年增長3.3%。然而,上年度財政赤字已經達2576億元,創歷史新高;下年度赤字為1016億,接下來的4年間,還會年年「見紅」,日子並不好過。今年「派糖」800億,已經是精打細算做出的計劃。

此番「派糖」最大亮點,是向約720萬市民,每人發放5000港元電子消費券,約合360億元,佔800億元的四成多。此舉延續了「政府出錢——市民購物——商舖受惠」的內部消費循環模式,以帶動經濟復甦。所不同的是,這次不直接發錢、而改為發電子消費券。因為,消費券必須用於本港消費,且可實現「不接觸消費」,在疫情肆虐的當下,發電子消費券對於拉動消費和抗疫效果更好,陳茂波此舉得到大多數市民的肯定。

「穩就業」有新思路

疫情爆發以來,打工仔搵食艱難,失業率已攀升至7%,為16年來最高位。這是令「財爺」最憂心的!在支援就業方面,預算案建議再撥款66億元,創造約3萬個有時限職位。並再次優化「中小企融資擔保計劃」,進一步提高每家企業最高貸款額。

除了直接支持就業,還須支持企業經營,間接地保就業。在支持企業方面,陳茂波公布了總值95億元的措施。包括:寬減2020/2021課稅年度百分之百的利得稅(上限1萬元)、非住宅物業差餉,寬免商業登記費等。對於受疫情影響陷入停頓的旅遊業,預算案預留9.34億提升旅遊資源,並預留7.65億支持旅發局重振旅遊業。

值得關注的是,這次「穩就業」有創新。政府沒有簡單地推出「失業救濟金」,而是首設「失業借貸計劃」,相關家庭的貸款額上限8萬元,年息低至1厘,若能定期內還清,還可以退還所有利息。疫情打擊之下,不少企業經營困難,但又不願裁員,要求打工仔放無薪假來降低成本;一些自由職業者也因為工作機會減少而收入大減。為此,預算案提出,對於開工不足的在職貧困人士,建議降低在職家庭津貼計劃的工時要求,為現時每月144小時的一半。以上兩招頗有新意,可為貧困家庭解了不少燃眉之急!

開源節流合情合理

筆者認識陳茂波超過二十載,可以說,他是一位理財高手。此次《財政預算案》體現了他一貫的「開源節流」理念。比如:預算案提出落實公務員編制零增長、所有政策局及部門須壓縮本身的開支,等等,都是在「節流」上施策;股票印花稅稅率由0.1%提高至0.13%的措施,則是在「開源」上設法。

公務員編制零增長,這將使公務員剛性支出不增加,儘管未來在抗擊疫情、恢復經濟、紓解民困等方面的困難很多,公務員承擔的工作量將會增大,但政府不增加公務員,表明決心與市民共渡難關,值得讚賞。

股票印花稅稅率由0.1%提高至0.13%,有市民認為增幅較大,影響香港的營商環境;但事實上,相對於股票漲跌的盈虧數額,買賣雙方多承受0.03%的印花稅,影響不大,而政府庫房每年則增收120億元,可以辦許多事情。

此外,預算案上調私家車首次登記稅及牌照費,可以降低市民購車願望,緩解交通壓力。同時,政府鼓勵市民以電動車替代燃油車,電動車可以免除首次登記稅,呼應了《施政報告》提出香港長遠實現碳中和的目標,合情合理。

「投資未來」沒有「缺席」

預算案提出擴大「政府綠色債券計劃」的規模,將借款上限提升至2000億元,以豐富香港綠色金融的生態。另外,政府促進「債券通」的南向交易,為內地投資者提供風險可控的渠道參與本地及海外債券市場,滿足內地對綠色融資不斷增加的需求,這有助於減低香港財政赤字。預算案還提出支援創新科技發展等內容,這些都是為香港提升競爭力作長遠籌謀。

在生存發展壓力巨大的現在,投資未來難免「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有些事情不能不做,一旦貽誤時機,今後的損失更大,這也是讓「財爺」左右為難的地方,最終的預算案顯示,投資未來的措施沒有「缺席」,令人欣慰!

話說回來,陳茂波畢竟不是「黃大仙」,香港遭遇的「病症」,需要大家一起來診治,也需要在未來幾年,市民都做好過緊日子的思想準備。陳茂波說,政府的資源始終有限,這份預算案不可能完全滿足所有人的要求,但他感謝大家協助「財爺」在編制的過程中,能夠更聚焦在大家關心的議題上,並努力尋求可行的解決方案。可謂真誠坦露心跡!作為「財爺」,陳茂波已經盡力了,全港市民還是應該給他點個讚!

港區全國政協委員,香港新時代發展智庫主席,暨南大學「一國兩制」與基本法研究院副院長、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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