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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7日

鍾聞 河水集

以華制華 中美脫鈎難避免

拜登很大機會在美國總統選舉中勝出,有些中國的官方學者因此殷切期盼兩國關係撥亂反正,但這些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中美會吹一陣和風,但之後拜登將比不按章法的特朗普更有系統地針對中國。

與中國脫鈎已經是共和、民主兩黨的共識,在特朗普執政頭一年,他因為專注與北韓打交道,一度對中國和顏悅色,當時就招致民主黨大罵賣國。拜登一旦上場,共和黨亦一定會批評他對中國軟弱,為了政治正確,拜登不會比特朗普手軟。

余茂春遭內地狠批「漢奸」

對於中國來說,在戰略上要突破美方朝野的共識很難,在戰術上要應付華盛頓政府的知華派也很棘手。特朗首任內,對華政策制定者中就有幾個稱職的「知華派」,即使拜登上場,政策基調亦不會有所改變,甚至因為拜登有更大的凝聚力,將有更多知華派團隊加入。

所謂知己知彼,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的首席中國政策和規劃顧問余茂春(Miles Yu)就值得介紹,他在中國長大,大學後才到美國,是美國對中國的政策的重要推手。他對中美關係有兩大定調,正正是中國以往刻意模糊的。

首先,余茂春將中共與中國人民區分,即美國不喜歡的是中共這個政權,而非敵視中國人。但中國卻一直鼓吹,黨國不分,中共代表中國,攻擊中共就是攻擊中國人。他最近接受「美國之音」訪問時自豪地指出:「本屆政府對美中關係的主要貢獻之一是,我們重新認識到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不是一回事。而這正是中國政府真正感到恐慌的地方。為此,他們責怪我和其他少數人做出了這樣的貢獻。這簡直就是愚蠢。」余茂春被內地批評為「漢奸」、「狗頭軍師」,他曾經就讀的母校最近將他從紀念榜上「除名」,鄉里也將他從族譜中刪除。他在「美國之音」的訪問中卻說:「我對我的中國傳統非常自豪。我對我熱愛中國人民和我有很多中國朋友的事實非常自豪。我的根在那裏。」

第二點,余茂春指出,中美關係惡化的根本原因,是由於兩國在政治和意識形態上的根本差異造成的,貿易摩擦、軍事緊張、科技競爭只是表象。如果是貿易不平衡,中國買多些美國貨就可以解決,科技競爭也可以磋商合作共贏,唯獨意識形態卻是根本的矛盾,正如當年美蘇一樣,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對於中國來說,最不想與整個西方民主世界為敵,最希望將矛盾縮窄在技術層面上,然後逐一處理分歧。

無論是拜登上台,抑或特朗普繼續執政,類似余茂春這樣熟悉中國的智囊人物,預料在對華政策上將繼續扮演重要的角色。

重用博明 另一鷹派推手

近年,美國國務院內部也有更多知華派。國務卿蓬佩奧就指示國務院擴大對漢語等「關鍵語言(Critical Language)」的培訓計劃,認為只有了解一個民族的語言和文化,才能更了解敵人和朋友。曾屢次以一口流利普通話演講的美國副國家安全顧問博明(Matthew Pottinger)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曾任路透社與《華爾街日報》駐華記者,是特朗普政府對華鷹派政策推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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