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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8日

黃永 政治誅心學

資料數據虛空危機

所謂「資料數據虛空」,英語謂之data void──原先的意思是指網絡搜尋器(主要是谷歌)內只得極少數,甚至找不到任何結果的查詢。然而隨着疫情持續多月,專家與學者發現,資料數據虛空已經衍生出另一個網絡生態危機:由於短時間內有很多網民對某些data void的題目極感興趣,故不少KOLs就算找不到資料,也因為要滿足市場需求而胡謅亂寫一番,令大量陰謀論、假新聞、誤導消息等突然填補了那個「虛空」。

更嚴重的問題,是很多人一旦發現搜尋器出現資料數據虛空之後,便以社交網絡替代搜尋器去找資料。而這個新興現象,則導致誤導性資訊近月在網絡內加速擴散。

事實上,YouTube便經常自詡為「世上第二受歡迎的搜尋器」,藉此宣傳全球有極多網民在YouTube搜尋影片。但不少致力核實查證或網絡安全的機構則表示非常擔心,因為谷歌的搜尋趨勢尚可提供一定的透明度,讓公眾得知有什麼題目正在愈來愈多人注意,專家們若果發現某些大熱題目根本就沒有相關之可靠資料,起碼可以及早準備fact check,藉以減低錯誤資訊蔓延。

不過,一旦大部分人都使用臉書、推特或Instagram來搜尋資料的話,由於社交網絡的搜尋趨勢之公眾透明度遠較谷歌為低,因此核實查證或網絡安全機構要回應便會相對較慢──專家認為,這正是為什麼有關COVID-19的誤導資訊傳得那麼快:因為新病毒基本上沒有什麼能信任的資料可言,然而群情實在太洶湧,所以人人都衝進data void。

研究發現,以下幾種情況最容易出現資料數據虛空危機:

第一是搜尋突發新聞──這應該是最常出現的data void危機:像明明未有事發現場的照片或片段,便有人把同一個地方或相關人物之前的照片或片段亂發,務求在數小時內廣傳。縱然假消息最終還是會由有公信力的傳媒澄清,但期間的混亂足以令騙徒或有心炒作的人士有機可乘而達到目的。

第二是有策略地部署引人搜尋的新關鍵詞──此乃特朗普常用的招數:先由幕後團隊就某些新詞彙(例如為其政治對手起個新綽號)製作大量網絡內容,待一切準備就緒,便由特朗普在主流傳媒面前以嘩眾取寵的方式大炒一輪,從而令人先搜尋到那些早已準備好的網絡資料,藉以加強輿論戰之攻擊力度。

第三是斷章「改」義──意思是刻意忽略部分跟大熱題目有關連的內容,令搜尋到的內容(至少於開始時)產生一定程度的傾側,目標是讓受眾產生偏見以至恐懼。近期例子是本港全民使用拭子檢測的網絡內容:由於政府遲遲未公布相關細節,讓有心人初段得以聚焦「引入內地醫護作檢測人員」這一點,引發輿情反彈,於是便沒有深入探討由私家醫生協助市民用拭子取樣的可能性。

目前各界的共識,是一眾社交網絡必須跟谷歌一樣,提供大量搜尋結果的資料供公眾參考,從而讓相關機構有機會作更有效的監察,希望能稍為減慢網絡生態惡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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