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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2日

鄭赤琰

一個護士的故事

早在上世紀的六十年代初,筆者仍在新加坡南洋大學念書時,看了一齣當時很叫座的電影《一個修女的故事》(The Nun's Story),原作者是Kathryn Hulme,因為用第一人稱來寫這個故事,而且寫得很逼真,常被人誤會是修女的自傳。

筆者想起這故事,源於正值舉世為了新型肺炎而全力抗疫的時刻,香港早前竟有好幾千名醫護人員丟開自己的醫護工作,在病人最需要他 / 他們的時刻走去罷工,不管他 / 她們有什麼6大的理由或什麼天大的正義,比起這故事中的修女可以為了放不下自己正看顧的病人,而寧願放棄梵蒂岡教會給她崇高地位的安排。

修女為照顧病人棄殊榮

教會封她為「上帝的新娘」,要召她回梵蒂岡服務教務,從此將會為許多教會禮儀的事而忙,但她想到遠在非洲的病人更需要她的看護,毅然在賜封的前夕,謝絕教會的美意,重回到她的工作崗位。一位修女寧願怠慢她的信仰工作而不願怠慢她的病人。試問:早前罷工的幾千名醫護、他 / 她們罷工的請求再神聖,難道比不上醫護病人的神聖嗎?

他 / 她們此舉(丟開病人走去罷工)馬上勾起了我對修女故事的回憶,哪怕是遠在1960年、亦即60年前看過的故事;然而,修女的神聖形象,對比罷工的醫護,卻是「香遠愈清」!我不敢說醫護罷工會「遺臭萬年」,但作為政治學者對政治的了解,我敢肯定的是有關病人涉及的政治是非常非常敏感的,任何政客哪怕他們對政治非常狂熱,也都不敢因為政治爭拗而走去醫院把病人當成人質,以此要挾政敵,否則便會為人不齒。

更何況是醫護人員把自己的病人當成自己的政治工具,哪怕是有天大的正義訴求,一旦用不正義的行為便無可能是正義之舉!

正如醫療界最熟悉的例子:在美國曾發生一位女病人自殺不遂,變成植物人,要靠氧氣管維持生命,她的家人與親友眼見病人已沒有生命的意義,與其無法醫好而讓病人及其家屬痛苦,不如拔掉氧氣管讓她一路好走,但醫生執意不從,堅持說醫護人員的天職是醫人救人,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也不可以不想盡辦法去醫人救人,更何況是放棄病人?!

家人與醫院如此爭持長達3年,醫護人員就是堅拒要求,始終沒拔掉氧氣管,結果家人選擇提出法律訴訟,向法庭要求拔管,雙方對簿公堂,法庭也覺得此案有重大意義,召請了各種專家學者提出各種理由抗辯,最後醫院勝訴,理由就是醫護的天職是醫人救人,沒有任何藉口或權利放棄病人,更遑論拔管殺人?

美案例判醫護必須救人

表面看來,打一支針或拔掉氧氣管叫沒可能治愈的病人不必再受苦受難,不但不是罪過,反而有可能是正義之舉呢!可是想到一旦可授權醫護放棄病人(包括種種情況例如有意無意的疏忽,打針拔管,聽由家人偷走病人等等都是放棄病人之例),後患無窮,例如醫護與人勾結,不認真醫病之失等等,將令到醫院治病救人的權威盡失,連對醫護的信心、信賴、信任、信從也告破產!

由美國這個案例,正好說明了醫護放棄病人不管用什麼藉口,是毫無正義可言,而在新型肺炎弄得滿城風雨的時刻竟走去罷工,是十足放棄病人之舉,罪過罪過!

看到了好幾千名醫護臨危罷工,為了要認清醫護工作可以神聖到什麼程度!在此時此刻很有必要在此介紹《一個修女的故事》,這個故事有如照妖鏡,是人是妖、一照便有揭曉。

這位修女是天生的虔誠信女,從幼便對其信仰不棄不捨,12歲時向家人請求當修女,進入梵蒂岡當修女後,接受各種宗教任務總是要求完美,在教會安排下接受了醫療護士的訓練,也很有心得,剛好教會在非洲的醫院需要人手,她被派去當護士後,工作認真,一絲不茍,而且十分能幹。

終其一生信守修女身份

當時醫院一名傑出的外科手術醫生,因脾氣急躁,對其身邊的護士要求很高,一有趕不上其工作節拍的便要求換人,換得多了,終於院方安排這修女當這醫生的助手,由於工作上很配合得來,醫生有再大的脾氣也被修女馴服下來,也因此引起這位醫生對她的愛護,她對這醫生也產生好感,但修女卻忠於自己的信仰,不為情所動。

修女工作表現傑出,獲院方諸多嘉許,梵蒂岡教皇得到推薦,要封她為「上帝的新娘」,這個榮銜將令她從此回到教會的核心,與世俗隔離,專為教會事務的禮儀工作,她獲知這工作性質後,雖然感到這是教會的崇高榮譽,可是一想到非洲沒完沒了的病人需要她的看護時,榮譽卻敵不過心裏對病人的憂慮與愛護,就在封銜典禮前夕,她毅然向教會請求回去非洲的醫院工作,謝絕了「上帝的新娘」的封號。

回到醫院後,她孜孜不倦全心投身醫護工作,贏得教會與社會的敬重後,她進而開辦醫院,影響力得到社會的支持,開辦了更多的醫療服務,終其一生。信守修女的身份,不結婚,只獻身給醫護工作,她認為這是上帝替她作出的最佳安排,繼續敬業樂業才是上帝的最佳「新娘」!

在此,本文作者建議,早前罷工的幾千名醫護人員應人買下這本The Nun's Story,好好拜讀,作為自己的「座右銘」!

鄭赤琰_中文大學前政治系主任、華人學術網絡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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