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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8日

李子衝 觀潮篇

再次戴上口罩的日子

冠狀肺炎在武漢爆發,引起全球驚恐,有閉關自守,有斷絕來往,大家都想避過這場瘟疫,確保平安。

瘟疫不時出現,新的病毒品種總令到世人束手無策。道理很簡單,人類本身有免疫系統,能夠抵抗一般入侵的病毒與細菌。

但是全球病毒有億億萬萬種,寄存在不同宿主之中,默默繁殖,傳來傳去,有較強殺傷力的,傳入人類身體,嚴重破壞體內器官,最常見是肺炎;由於是新品種,沒有疫苗防範,身體沒有抗體,又沒有藥物治療,只有望天打卦,遇上傳播力強的病毒,大規模感染,以致人人自危。

195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卡繆寫了一本名為《瘟疫》的小說,描述阿爾及利亞的一個城市發生瘟疫,小說中刻畫不同的人性,荒謬與無助。同樣地,危機來臨,大家總是意見分歧,有堅持派,有投降派,有求神派。封城與否,引起很大的爭議,最後決定:這個名為「俄蘭」的城市封閉接近一年,忽然之間,城內的居民變成囚徒,與外界隔絕,等待疫情吞噬,多麼無助。

荒謬無助不斷重複

政府總是左搖右擺,幸好有醫生研究血清治療,有神父帶領集會祈禱,有專業人士協助救援,當然也有逃兵,有人試圖偷出城門,逃離死寂的愁城,情況何其相似。

在上世紀中期,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出現存在主義哲學,卡繆是其中一位表表者,就是憑《瘟疫》和《異鄉人》等存在主義小說,奪得諾貝爾文學獎,寫出人生的荒謬、無助。二十一世紀也是一樣,只是不斷地重複、重複,重複地顯示人性的荒謬與無助,大半年來,香港出現修例風波和最近的武漢肺炎,令人感觸良多。

回到現實世界,17年前,2003年香港出現了非典型肺炎(SARS,沙士),瞬間大爆發,2月至6月期間,1755人染病,299人死亡,當年醫護人員忘我奉獻,日以繼夜搶救病者,不幸有8名醫護人員殉職,其中4位醫生,包括私家醫生。想不到醫護行業如此高危,日夜與死神擦身拚搏,醫德操守實在值得尊敬。

2020年的今天,香港有了很大的轉變,醫護人員並不是一條心抗疫,有些以罷工威脅政府更改政策,置病人生死於不顧,何其荒謬。大家明白,武漢回港人士屬於高危一族,要接受兩個星期的隔離,避免有病者交叉感染;就算一些患者家屬,同樣需要觀察,當政府想設立這些營舍,到處遭受反對,不准放在自己後園(not in my backyard)的自私想法,表露無遺,何其無助。

政府處理這次危機亦是荒謬,封關左搖右擺,所謂擠牙膏式的逐步收緊,沒有決斷,沒有深思熟慮,不能夠一步到位,一針見血地解決問題。處理口罩手法更荒謬,武漢肺炎開始在去年底,2003年沙士的經驗,知道需要大量衞生用品,以保障個人,避免感染,口罩、洗手液、消毒水是必需品。

一罩難求情何以堪

可是今次大缺貨,個多月的時間,找不到供應,口罩搶購一空,坊間出現假貨、貴貨。最可憐的是基層老人家,一知道哪兒出售,便冒着寒夜,通宵排隊,為求取得一籌在手,買得口罩而回;有些熬了一整夜,空手而回,含着多少辛酸淚。

政府說全球搜購,急市民所急,可是一句採購不理想,便要求公務員帶口罩定出優次,無急切需要者,不得配戴,戴了也應該除下,情何以堪。

再次戴上口罩的日子,何其無助。

李子衝  時事評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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