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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日

鍾誠祥

抗疫乏力突顯特府管治障礙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神州大地肆虐,香港相隔17年後再次進入全城防疫抗疫的狀態。滿以為憑着當年應付沙士(SARS)疫情,以近300條性命換來的慘痛經驗,特區政府在防疫抗疫工作上會做得更好,可是因着17年來香港社會形態的變遷,特區政府的決策仍然顯得左支右絀,令筆者着實感嘆不已。

管治權威已消弭殆盡

特區政府在抗疫過程中浮現的兩個管治障礙,其一是其管治權威已消弭殆盡,另一便是一旦政策牽涉中港關係,特區政府往往只能謹小慎微,難以在非常時期作出非常的決策。

首先,政府曾經考慮徵用粉嶺一條尚未入伙的公共屋邨作為臨時檢疫中心,供與確診新型肺炎的患者有密切接觸者進行隔離觀察,以及供因在隔離病房任職而未能回家的醫護人員作臨時宿舍。

根據傳媒報道,政府事實上已把需用的簡單家具和用品運往有關屋邨,完全是一副準備就緒的架勢。豈料事情曝光,即引起鄰近居民強烈反對,甚至出現堵路和縱火等行為。

最終特區政府礙於民間反彈,不但宣布放棄使用有關屋邨,更表明不會使用其他已落成但未入伙的屋邨作檢疫中心。這一來,特區政府基本上等於自行放棄了部分抗疫過程中可能有需要的非常手段。

筆者認為徵用未落成公屋作檢疫中心並不是政府草率的決定,背後定必存在某種決策邏輯,惟政府管治權威已低至一個連解釋決策邏輯空間也沒有的地步,整件事唯有泡湯收場。當然,坊間輿論可以提議政府採用所有康文署轄下的營地和非政府機構的營地作檢疫中心,筆者相信政府也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畢竟營地宿位有限,未必能應付一旦疫症大規模爆發時的需要,還有交通配套的考慮,到最後未入伙的公屋仍是需要考慮的選項。可惜因着特區政府低迷的認受性,這個選項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

在處理中港關係的決策時,特區政府的障礙則突顯在施行出入境管制之上。正當社會出現要求全面封關的強烈訴求時,政府的回應竟是「半桶水」式局部封關。

有人提出封關會引起內地居民的反感,但是筆者卻認為全面封關才是既能減輕香港防疫壓力,又可顧全內地民眾感受的做法。

封關之所以引起反感,原因是若封關只針對內地居民,便會造成「內地人都是帶病者,是污穢的」的想像。不幸地坊間輿論提出的封關,正正是只針對內地人,香港人仍可自由進出中港兩地。因此筆者提出的全面封關,是完全關閉中港之間所有陸上和海上交通的口岸,基本上只容許非香港居民出境及只容許香港居民入境。也就是說,筆者的目標是把中港之間的人流完全冰封。至於來往中港兩地的飛機航班,則因旅客監控比較容易,可以採用大規模縮減班次的做法。這樣一來,中港兩地民眾便顯得公平了。

更甚者,政府局部封關完全沒有觸及人流最繁忙的口岸如羅湖、皇崗和深圳灣等。提供連接陸路口岸交通服務的公共交通營辦商,包括港鐵東鐵線和各間巴士公司來往各口岸的巴士服務,班次都沒有減少,究竟特區政府是不是真的如特首在記者會上所言,期望達到減低兩地人流的目標?難道香港人正常來往內地就不會加劇疫症傳播?這又是否讓人覺得香港人太自大了?

涉中港關係決策猶豫

特區政府不願採取強硬的出入境政策,其中一個惡果便造成那些在香港被強制隔離的非本地病人,被指來港侵吞香港的免費醫療,因而使政府急急宣布要向這些病人收費。

誠然,筆者認為無論是否香港居民,被政府強制隔離就醫者可獲免費醫療是合理的做法,向非本地居民收費反而是不太合理的,只不過因着出入境管控不力,導致有人有機可乘,廣泛宣傳甚至教唆內地人前來香港就醫,才硬生生地破壞了行之有效的德政。說到底,還是特區政府在牽涉中港關係的決策上過度猶豫所致。

一場疫症便把特區政府最核心的施政障礙突顯出來,若不好好反省整理,疫症一過,社會動盪恐怕再度轉熾,屆時局勢如何着實堪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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