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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8日

社評 社評

普京永續掌權 西方有排頭痛

俄羅斯新沙皇普京的權力慾真是無窮無盡。距離他第二屆總統任期完結仍有四年,已急不及待為二〇二四年後如何保住大權作好部署。周三他突然在國情咨文中推出修憲計劃,建議改變政府權力布局,把部分總統權力如任命總理移交國會(國家杜馬),並讓國會在政策制定上擁有更大主導權。為了順利修憲,普京要多年政治夥伴、總理梅德韋傑夫立時請辭,由原任稅務局局長米舒斯京接替。中國總理李克強已於周五恭賀米舒斯京出任總理,期待與米舒斯京推動雙方合作邁向更高水平。

普京解釋,修憲、換人是為了令政府施政更貼近民意民情。但多數分析認為,普京的大動作是要從架構上、人事上清除障礙,可繼續獨攬大權,確保四年後自己的最高領袖地位不變。

事實上,普京布置永續掌權早有先例。二〇〇八年,他在首次任滿兩屆總統前,安排心腹梅德韋傑夫參選及成為繼任人。梅德韋傑夫一上場就委任普京當總理,把管治國家大權按照劇本相讓,令普京無間斷穩當國家實質話事人的角色;梅德韋傑夫還在任內把總統任期由四年改為六年,擺明是為普京循總統選舉復出及長期執政鋪路。

普京當仁不讓,在二〇一二年再度出馬參選,以百分之六十三的得票率順利勝出,到二〇一八年又成功連任,令他名正言順以總統身份掌權到二〇二四年。然而,他似乎對於手執大權將超過二十年並不滿足,一心想繼續主導俄國大局,遂在憲法上動手腳,而且提早四年搭棚。

修憲及重組權力之同時,普京在人事上也下了工夫,把一向任由他擺布的心腹梅德韋傑夫的實權拿走,改賜新設的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職銜,影響力大降。回看梅德韋傑夫自二〇〇八年成為普京的分身(Alter Ego)出任總統後,西方傳媒形容二人恍如「蝙蝠俠與羅賓」(Batman & Robin),一方面訕笑梅德韋傑夫是有名無實的總統,另一方面則認定他倆是關係密切的政治拍檔。

奈何強人領袖絕不容許大權旁落,對任何可能威脅自己的人都會嚴加提防。梅德韋傑夫長期以普京左右手的身份出現,又一直被外界看成下屆總統的大熱門,在不打算交權的普京角度看來,梅德韋傑夫無論怎麼恭順也是一根刺,倒不如及早把他投閒置散,以便有更大空間另找更聽話的「繼任人」,免卻被欽定「接班人」奪權之憂。

普京既積極部署長主克里姆林宮,意味他二十年來的強硬反西方、挑戰美國及西方主導地位的外交路線持續,甚至更具侵略性。普京治下的俄羅斯雖無復前蘇聯顯赫,但他銳意恢復俄羅斯在國際和地區事務的影響力,並圖謀「收復」俄羅斯在前蘇聯瓦解時「失去」的領土。二〇一四年,普京悍然出兵強佔自蘇聯解體後歸屬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並且不顧國際制裁把半島永久佔領,支持親俄民兵在烏克蘭東部地區搞事,令該地區陷入長期動盪。

烏克蘭以外,俄國在過去幾年經常派軍機軍艦闖入歐洲多個國家的領空領海,波羅的海三個小國固然深受威脅,就連英國也不能幸免,要派戰機緊急升空攔截。只要普京仍然掌權,類似的軍事威懾活動不會停止。

在其他地區特別是中東,普京同樣志切擴大勢力。從二〇一五年起,俄軍正式介入敍利亞內戰,支持巴沙爾政府,此後幾年更在當地建立永久基地,到二〇一九年底已先後有近七萬俄軍在敍利亞駐紮。軍事介入外,普京又跟伊朗眉來眼去,牽制美國及以色列,令原已火頭處處的中東陷入群雄割據無人能夠擺平的亂局。

令美國及西方頭痛的還有普京手下的「網軍」。二〇一六年英國脫歐公投及美國總統大選,已清楚見到俄羅斯政府的干預黑手。普京一天大權在握,黑客暗戰的操作肯定有增無減,西方政府、政界根本防不勝防。

現年六十七歲、權術出神入化的普京,他導演的修憲大計勢將得其所哉,大有機會執政到二〇三〇年以後,甚至到死方休。未來十年或更長時間,美國及西方國家固然難以安寢,如果加上特朗普成功連任美國總統,江湖肯定更多事。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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