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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7日

鍾聞 河水集

豬瘟可怕 政策更可怕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豬肉生產國和消費國,豬肉佔老百姓的各種肉類消費比例一直穩定在65%左右。去年爆發的非洲豬瘟重創養豬業,導致全國豬肉供應緊張,豬肉價格上漲從而推高CPI,影響老百姓的生活。

當局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推出一系列扶持政策。國務院8月21日召開常務會議,決定恢復生豬生產;取消生豬禁養限養規定。然而,鼓勵生豬生產,遠水救不了近火,全國大煉鋼養豬,只會釀成自然災難。

環保政策朝令夕改

2015年前,中國的豬場總數6713.7萬個,100頭以上的規模養殖場達50%;而美國豬場總數僅7.1萬個,但5000頭以上豬場佔60%。中國豬場分散、規模小、環保意識薄弱、個體戶沒有能力花費資金去處理豬糞、剩餘飼料等污染物,絕大部分小型豬場環保不達標。豬糞中的重金屬、殘留的抗生素及大量的有機物,確實對環境造成嚴重的危害。

2015年,中央開始實施「環保禁養政策」,很多地方政府把拆豬圈作為政治任務來完成,甚至沒有給予豬農寬限期去整改,便雷厲風行強拆,導致大量豬農血本無歸。

全國劃定的禁養區4.9 萬個,面積63.6萬平方公里,關閉或搬遷禁養區內畜禽養殖場21.3萬個。從2015到2017年,累計清退產能約6000萬頭。連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吉炳軒今年6月份都批評:「去年一些地方為應付環保檢查,把農民家裏的豬圈、雞舍、羊棚全拆了,農民意見很大,認為這是胡來,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目前生豬短缺下,反而流行另一種講法,散養戶規模小,與外界接觸亦少,在防控非洲豬瘟上有天然的優勢,發病率相對不高,所以應該檢討「環保禁養政策」。

這種講法似是而非,現時非洲豬瘟仍然無藥可醫,市面流傳的疫苗證實只是「假疫苗」,不但無法讓豬隻免疫,更可能導致豬群感染、傳播疫病。個體戶豬農防患意識薄弱,技術水平低,一旦染上非洲豬瘟,處理可能更差。

俗語說「見過鬼都怕黑」,豬農未必願意重操故業。最令人擔心的是,即使有農戶想投機性地養豬,只想「多快好省」,環保標準未必達標;地方政府為了盡快增加生豬生產,也必然「隻眼開、隻眼閉」。

有論者謂,今次國務院的政策是糾錯,重點是「要求地方要立即取消超出法律法規的生豬禁養、限養規定」。換言之,即承認當年地方政府執行禁養政策時矯枉過正。問題是,如果以前問題是太緊,在國務院8月21日制訂政策走回頭路後,可能又出現太鬆的情況。

非洲豬瘟是一時的,但環境一旦受污染就很難復元,中國的環保政策,經常因一些短視的因素而朝令夕改。其實,與其鼓勵養豬,倒不如向美國增購豬肉以解決燃眉之急。在中美貿易戰的環境下,中國9月1日起對美國豬肉加徵10%的關稅作為反擊,即使加了10%關稅,相對於近月價格飛漲的肉價,老百姓也是可以承受的,政府也有能力去補貼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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