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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2日

許為天

大學生的品格教育

事件一:新春拜年時,在親戚家中遇到其他朋友帶來的小孩子,節慶禮儀也給他利是一封。豈料一句恭賀說話也收不到,倒是小朋友很不滿意地轉頭走開。作為教育界長輩的我實在不能接受,便在照顧大家親友關係之下盡力教導小朋友;最後也囑咐這陌生的朋友要好好教導兒子,否則性格定型後便更難改正。

事件二:在一個名為「創造品格2019教育峰會」中,其中一場座談會主題是「品德教育在職場發展上的重要性」。4位講者均有所準備回應題目,豈料主持人以嘲諷玩笑的形式帶領整個討論,導致台上企業精英「言不及義」,與會的校長教育界均表失望。

以上兩事件的共通點都是主事者以自身出發,不顧大體,弄致場面尷尬失效。前者的責任主要在於家長,可能以為自由培育,小朋友不應過於強求;後者則可能是主持人一貫的風格,在媒體廣播中得到不少聽眾接受,既是如此,也可怪責與會者跟不上這後現代的溝通形式。

自身出發 不顧大體

然而,尊重、禮貌、責任等仍是文明社會品格教育中佔主要的角色。1992年國際品格教育聯盟決議出品格六大支柱:尊重(respect)、責任(responsibility)、公平(fairness)、關懷(caring)、值得信賴(trustworthiness)、公民責任(citizenship),作為現代公民應具備的基礎特質,並且提出若要建立真正的民主社會,就必須建立以上的品格基礎。作為論壇主辦機構的「塑造品格、共創未來」計劃聯席,也參考各方面的理念與實踐,選出5項核心價值:尊重、責任、誠信、關愛、堅毅,作為品格教育的方向。

可惜的是,在事件二中,台上主持人卻成為品格教育的負面例子:以年齡、髮式嘲弄講者,當然不是「尊重」。當日出席者大多是學校領導,是希望從中獲取教育心得,而不是看一場玩笑式的對話,作為主持不理情景,自我發揮,又怎說得上有「責任」。

把品格教育搬回大學情景,亦回應當天論壇中不少台下校長教師的感慨:大批在中小學培育出來的精英,品格也是中上水平,為什麼入了大學之後驟然變壞?筆者用一個近期的例子來回答:一所大學年前取消了「出席紀錄」的規定,亦即學生不會因出席率不足而影響考核和成績;結果是這兩年來很多課堂的出席率大降,有些更低至一半以下,甚至影響一些要校外實習的考勤。大學提供的「自由」環境,便是大學生品格變壞的溫床。

筆者在大學教導「課堂管理」,第一堂的第一句便是「先管後教」,當然大學生的「管理」與中小學生有異,可是大學作為教育單位在品格培育的主導角色,則與中小學的角色等同。香港大學界對大學生行為的處理,源於歷史上香港的大學「自由自主」,亦建基於半世紀前精英教育的「鬆控」;於是乎,O Camp的不羈放縱、課堂與舍堂的亂序失控,習非成是,也成了香港的大學教育的特色。請留意,這並不是歐美大學教育的必然,可見證於小兒就讀的美國康奈爾大學:校警有權在校園外的酒吧處理學生飲酒犯例。

品格培育 撥亂反正

要在大學生品格培育方面撥亂反正,首要是大學領導們思維模式的認定,確立學生品格培育的重要性及大學肩負社會道德的責任。對症下藥的便是要對產生負面教育的課堂及舍堂政策作檢討和修訂:學生在課堂應是「準時出席、積極參與」,而不是「點評教師、同學聯誼」;舍堂應是「作息有序、群策互助」,而不是「生活顛倒、無所用心」。

對學生活動的進行亦應有主導式正面價值的導引,對以往放縱的行為(如性騷擾、資源浪費等)給予法理以至道德上的提示。筆者聽聞有院校曾在迎新營前作出如上的學生聚會,但並非強制出席,言者有心、聽者是否有意呢?

此類導引任務的成效,往往涉及學生事務執行者的意識。一般而言,在大學的教員並不自覺要兼輔導學生的責任,乃至於專責學生事務的職員也可能只當是差事一件,很難體現大學在培育學生德性方面的關鍵任務。故此大學必須選取有心有力的教職員承擔職責,亦要向全體教職員重申大學在品格教育的使命,這也是在一般中小學中推行品格教育的先決條件。

回應文首的事件,「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古有名訓,只欠我們在新時代的演繹和執行了。

許為天_教育大學客座首席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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