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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9日

鍾聞 河水集

豬的政治禁忌

每年春晚節目,都是審視中國未來一年政治鬆緊的風向標。今年最特別的是「豬」幾乎完全消失,不論是現場布置、舞台效果、主持人的用詞,全都沒有豬的元素,隨後網民更發現,十二生肖中的「豬」竟然成了敏感詞;這與去年的狗、前年的雞,均被放在顯著位置大異其趣。

官方並沒有解釋為何同是十二生肖,竟然獲得這麼大的差別對待,但一般都揣測因為豬被伊斯蘭教視為不潔,擔憂挑起境內穆斯林的不滿情緒,尤其是當下西方普遍關注新疆局勢之際。

據外媒報道,新疆設立的大規模再教育營,關押近100萬維吾爾族穆斯林和其他少數族裔。九十年代的官方媒體出版物上刊登關於豬和回民的低級趣味玩笑,曾觸發了幾次穆斯林的遊行。當局草木皆兵,唯恐豬曝光率太高,導致事件重演,而下達「禁豬令」。

在目前中國高壓氣候下,正常表達的途徑被堵塞,民眾尤其是網民遂發揮創意,許多動物、卡通人物被二次創作變成了「圖騰」,代表了某種政治訴求。當局「寧可殺錯、不可錯過」,將其封殺。

最明顯的例子是,在大陸大受歡迎的英國卡通人物「小豬佩奇」(內地譯「粉紅豬小妹」)去年一度被禁止,其理由則是由於其角色「遊手好閒,是黨努力培養的年輕一代的反面」。

「小豬佩奇」本來是面向學齡前兒童的,但一些青少年粉絲把它作為反抗的標誌。一些網友的二次創作中,小豬與不務正業、沾染不良社會氣息的年輕人劃上等號。無論成年人還是青少年網民,紛紛晒出身上印有紋身貼紙,或帶有Peppa配飾的圖片和短片,自嘲為「社會人」(意思與香港的古惑仔相近)。

《人民日報》及《環球時報》此前均曾發文批評,《環球時報》稱:「該卡通形象的走紅展現了社會的獵奇心理,可能有損積極的社會風氣。」其後,中國視頻網站抖音傳出把「小豬佩奇」下架的消息,3萬多段與「小豬佩奇」相關的短視頻被移除。

踏入2019年,這隻小豬復活,登陸了中國賀歲檔,推出合家歡電影《小豬佩奇過大年》,電影宣傳短片《啥是佩奇》以「空巢老人」作為主角,精采地刻劃城鄉差距、不同世代的代溝,在各大社交媒體洗板。

不過,俗語「人怕出名豬怕肥」,「小豬佩奇」再次走紅,很有可能再觸動監管當局的敏感神經,難保不再被禁。

相對於2004年才首播的「小豬佩奇」,1926年就已誕生的「小熊維尼」在中國的命運更坎坷。只是因為圓胖胖的外型與國家主席習近平相似,網友把兩人聯想在一起,就被列入審查名單,社群上的一切言論被屏蔽,至今仍未解封。去年推出的合家歡電影《維尼與我》,也被禁止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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