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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5日

盧安迪 自由的國度

邊境與移民問題雜談(上)

由美國邊境圍牆爭議引起的聯邦政府停擺已延續超過30日。執筆之日,參議院即將表決分別符合兩黨意願的不同解決方案,是否有助疏導局勢尚屬未知之數。但本文想就邊境危機的情況提供一些澄清和資料。

非法入境無道德基礎

首先,有意見指興建邊境圍牆便代表美國不歡迎移民,會削弱美國的自由開放精神和「美國夢」。但這個說法完全是把合法移民和非法移民混為一談。如果一個人得到合法批准而移民美國,邊境圍牆不會對他造成任何阻礙。只有非法闖關的人才會被圍牆堵截。當然,特朗普政府對合法移民的政策也有異於前,但這跟圍牆是兩回事。

正如我以前在本欄提過,自由的意思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做任何事情或去任何地方,因為自由是體現在每個人有權控制自己的財產。換言之,沒有人有權未經批准而踏上別人的土地,而美國的公共街道是由美國納稅人出資興建和保養。【註】

事實上,根據無政黨背景的研究組織ProCon.org的估算,美國的非法居民超過1000萬人,佔全體居民高達4%,即每25個美國居民就有一個是無權在這裏居留的。相比之下,法國的非法居民只有0.9%,德國0.3%,西班牙0.8%,荷蘭0.5%。

在美國左翼輿論中,論證責任(burden of argument)不是在非法入境者身上,而是在反對非法入境的人身上。

特朗普向民主黨提出的妥協方案,包括向年幼時被父母非法帶入境的「追夢者」(DREAMers)提供延長3年的臨時保護身份;民主黨議員回應時竟然說3年時間太短,「追夢者」需要更多保護。問題是,這些人本來就是不正當地來到美國的,現在怎能變得理直氣壯,得寸進尺呢?

一個常見的說法是,「追夢者」被非法帶入美國時還是小孩,他們自己沒有做錯事。但難道世上每個沒有做錯事的人都有權在美國居留嗎?如果不是,為什麼這些人有這個權利?

其次,撇開權利的考慮,如果只從實際效果的角度來分析又如何呢?一方面,非法移民為美國經濟帶來額外的勞動力(往往是廉價勞動力);但另一方面,在美國福利社會(welfare state)十分發達的今天,非法移民也受覆蓋,這會加重公共財政的負擔。根據2012年的數據,每個非法移民家庭全年的福利收入平均是5692美元,比土生土長美國家庭的4431美元更高!

圍牆堵截效力甚大

此外,邊境的漏洞也易被不法之徒利用,增加罪案問題。在過去兩年,非法移民在美國總共犯下了4000宗殺人罪、30000宗性罪行,以及超過100000宗暴力襲擊罪案。

最後,關於圍牆是否有效的問題,我們可從實踐經驗得到一些端倪。加州聖地牙哥附近與墨西哥相鄰的邊境,原本有一道10米高的金屬圍牆,十幾年前增加了一道15米高的鋼鐵圍牆後,每年被發現的非法移民數量從約100000下降到約5000,減少了95%。

在匈牙利,自從加建邊境圍牆後,被發現的非法移民從2015年的391000人,減少至2016年的18236人,再減少至2017年的1184人,即兩年間減少了99%。圍牆的有效性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使得在特朗普上台前的十幾年內,美國幾乎所有民主黨領袖都屢次投票支持興建邊境圍牆。

盧安迪  史丹福大學經濟學系博士生

註:有些左翼朋友指出,昔日歐洲人來美洲大陸時,已經侵犯了原住民的產權;這些朋友表示「在偷來的土地上,沒有人是非法的」(no one is illegal on stolen land)。誠然,根據我相信的自由意志主義(libertarian)原則,原住民原則上的確有權獲得一些補償,但當初原住民擁有的土地只是現時美國領土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土地都沒有這個問題。再者,當一塊土地的原主因年代久遠而不可考(lost in antiquity),現時業主可被是為是佔取(homestead)了一塊無主之地。詳見Murray Rothbard的The Ethics of Liberty一書。

 

(編者按:盧安迪著作《自由的國度2──STEM教育與美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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