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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9日

鍾聞 河水集

封殺民間智庫 言論自由倒退

今年是改革開放40年,與10年前相比,中國的國際地位提升了、人民的收入增加了,但倒退的地方也着實不少,最為人詬病的是,言論自由竟今不如昔。

近日,內地自由派民間智庫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所長盛洪被禁赴美。他原本準備參加11月5日在哈佛大學舉辦的改革開放40年研討會。盛洪有感而發,在twitter上表示:「記得2008年我到芝加哥大學參加科斯發起的改革開放30年研討會,覺得改革已大功告成;這次我到哈佛大學參加改革開放40年的研討活動,卻被告知我參加研討會會『危害國家安全』,不讓出境。恍如隔世。」

爭取自由 已沒平台

2008年,正值中國舉辦奧運之際,需要營造一個開放的氣氛,當時還容許不同的聲音。其後言論自由的空間不斷收緊,今日已到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地步。

天則是內地碩果僅存的民間研究機構,1993年7月由經濟學家茅于軾、張曙光、盛洪、吳濱、盧躍剛、樊綱、唐壽寧等人發起。這些學者充其量只是提倡自由、法治,並非什麼異見人士,絕不會提出反黨、反政府的言論。

內地現時所有智庫幾乎都是官方性質,拿的是黨和政府的錢,難免要揣摩上意,難有反面的意見。容許「公共知識分子」、「民間智庫」的存在,正正可以兼聽則明。可惜的是,繼南方系、共識網、炎黃春秋之後,天則也失守了。天則的網站和社交媒體賬號被關,諮詢業務執照也面臨吊銷,負責人被禁出境,所有運作幾乎已停頓。

正當西方國家圍堵中國,批評壓制言論自由之時,如果容許盛洪等民間智庫的研究員到西方國家交流,正正能夠體現中國是有言論自由的。況且這最終目的並非想流亡,在海外的言論,也一定有「分寸」。禁止他們出國,正正予人缺乏言論自由的口實,失去一次改善形象的機會。

猶記得80多歲的天則創辦人茅于軾,在2015年有這樣的「新年期許」:「2015年我的期許就是言論要自由。這一條是最根本的,言論自由沒有保障,別的通通都談不上。而言論自由是爭取得來的,不是恩施的。」3年後,這個期許更加殷切了。

茅于軾有一段捍衞言論自由很精采的表述:「當我批評政府時,有人留言說我『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一、我吃的不是政府恩賜的肉,是自己辛苦掙錢買的肉;而掙錢,本是一切勞動者的權利;二、政府不是我娘,是民眾用交稅養着的、指望它幹正事的僕人。中國改革一直是由民眾大力推動的;三、作為公民,你根本就沒必要對政府感恩!」

幾年前,茅于軾還可以大聲疾呼需要言論自由,現在不僅沒有言論自由,連爭取言論自由的自由也沒有了!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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