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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15日

鍾聞 河水集

「社會信用系統」箝制思想

改革開放前,生活各個層面都要依賴國家,個體從屬於單位,要靠單位發放工資、糧票、布票……每個人都受戶籍制度的嚴格規管。可以說,天地雖大,卻難以遺世而獨立。

改革開放後,有個體戶以至暴發戶的出現,工作選擇多了,不一定要仰政府鼻息,行動、思想也自由了。近年來,管控愈來愈嚴,政府善用科技作為手段,透過微妙的方法令老百姓自動自覺聽話。最好的例子就是所謂「失信名單」,一旦被列入名單,就連最簡單的乘搭飛機、火車這些基本人權都會被剝奪。今年5月份,由於信用紀錄不佳,大陸有超過千萬人次被限制購買機票或者高鐵車票。

中國民航局6月12日在例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聲稱已經公布首批86名「失信人」名單,他們將被禁止搭乘民航航班一年。

他們受懲處的原因主要有5種:藏匿、攜帶國家法律、法規規定的危險品、違禁品和管制物品;使用偽造或冒用他人身份證、登機證;在飛機上尋釁滋事;堵塞、強佔、衝擊安檢通道和毆打他人;在飛機上吸煙。

乍看起來,守法的良民不會干犯這些條款,但魔鬼在細節,因為所謂「違禁品」、「管制物品」的定義可以很廣泛。例如,中國「海關進出境印刷品及音像製品監管辦法」規定,「攻擊中國共產黨,詆毀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擾亂社會秩序、破壞社會穩定」的印刷品及影音製品禁止入境。北京首都機場海關公告則禁止入境物品,包括「對中國政治、經濟、文化、道德有害」的印刷品、膠卷、照片、唱片、影片等。為了不以身犯險,居民須揣摩什麼是違禁品,從而達到政府希望的自我審查目的。

2014年,中國國務院公布「社會信用體系建設」計劃,聲稱要在2020年建成,依照民眾日常的行為,是否曾違反金融合約、在社交媒體發布過的文章等,為每個人進行信用評分,以做到「褒揚誠信,懲戒失信」。2015年,中國人民銀行向8家私營企業發放牌照,允許開發社會信用評級系統,作為全國推廣試點,阿里巴巴旗下的芝麻信用就是試點項目之一。

老百姓自然做順民

當年外界還以為中國正仿照西方金融界建立個人信貸評級,但想不到的是近年開始有淪為監控手段的趨勢。被列入黑名單者,不單乘搭飛機、火車,在其他生活環節的影響都無遠弗屆。

早前《加拿大環球郵報》就報道,經常在微博指控高幹腐敗的資深新聞從業員劉虎在2017年初發現,自己墮入「社會信用系統」黑名單,不能訂機票,不能買房子,不能申請銀行貸款……被列入黑名單前,劉虎沒有收到任何通知,也找不到任何部門去投訴。

未來應該還有很多劉虎的出現。「社會信用系統」的厲害之處是,政府根本毋須威逼利誘,老百姓就自然會循規蹈矩。

(英文版本由ej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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