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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6日

鄭赤琰

暴動罪敲響泛民的警鐘

就法律而論,梁天琦等人在旺角暴動案定審後罪名成立,是干犯人等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就政治而論,其盤根錯節,涉及面可就廣而深了。

這裏只談泛民牽涉其中的問題,梁等人的暴動罪案例,對泛民來說是敲響他們的警鐘,如果不及時警覺,以為凡反對政府的個人或組織便是朋友,便可與其結盟,以壯大反對黨陣營的聲勢和陣容,這個想法和做法,自有了旺角暴動罪成後,泛民是非要自我檢討不可,否則泛民可有多方面被拖累,茲試論述如下:

應有建設性立場

一、民主政治之所以是建設性的政治,是因為反對派所做的反對,都堅守在建設性的立場,反對政府的政策或行政,是要她做得更好,如果政府冥頑不靈,把反對的建議或批評聽不進去,反對派也只能讓選民作出裁決,用選票來表決是非。

反之,執政派也要有開明的態度,對反對的意見要認真對待,若能吸納反對派的建議,把自己的執政工作做得更好,這也是建設性的執政態度。因此在正常的反對派與執政派的互動情況下,他們的關係被視為忠誠的關係,即忠誠的反對派、忠誠的執政派。對誰忠誠?就是對選民忠誠,也就是對國家忠誠,這樣的政府才是健康的政府,這樣的政黨才是建設性的政黨,處在這樣的政治生態環境下的選民,也就會是幸福的選民。

為什麼說暴動罪自九七後首案例成後,泛民必須有責任挺身而出,維護香港政黨政治的健康發展,在「佔中/雨傘革命」運動開始之前,作為好幾個政黨結盟的泛民,無論在立法會議政,或是上街遊行示威,或是提出的選舉政綱和競選工作,或是他們黨員的政治行為等等,總體來說,都稱得上是健康的,有建設性的。

可是自「佔中/雨傘革命」運動後,79天的癱瘓金鐘、銅鑼灣和旺角的暴力抗爭,反對派陣線從中冒出以青年為主的激進派,無論他們的政治主張或行為,都不能也不該為泛民所接受,例如他們主張「港獨/本土自決」,他們的政治行為偏激以致展開79天層出不窮與警隊肢體衝擊,甚至爆發旺角暴動。

他們的主張與行為都不曾發生在泛民身上,這一來,不但衝擊到整個社會,也衝擊到政府,泛民受到的衝擊也很嚴重。

首先所看到的是這批激進派跟泛民劃清界限,把原先的泛民視作保守和無料,反對泛民認同「一國兩制」,提出港獨的主權獨立,他們也參與立法會和區議會選舉,卻揚棄泛民行之有效的選舉協調。這一來便出現反對派分裂為兩派。

更糟糕的是,泛民現有的政黨也出現分裂,有人退出公民黨和民主黨,轉而投向激進派,社民連與人民力量也出現派系錯亂,不知所從。這種打擊對泛民不可說不嚴重,如果應對不得法,不及時作出泛民內部重新整合,不及時反制激進派,要麼,被對方吞掉或削弱;要麼,把對方消化。這種對立的關係,泛民已沒得躲,為着自己的民主信念,泛民確是有責任撥亂反正,再也不要像現時那樣糊裏糊塗,以為他們既然是反政府便是同路人,被所謂「同路人」所累,才真是防不勝防呢!

應與港獨派劃清界線

二、「一國兩制」與主權獨立誓不兩立,維護這個憲制基礎,泛民也是責無旁貸,不是旁觀者。

旺角暴動案罪成後,涉事者又因港獨而在參選被DQ,這一來泛民以前曾在選舉與遊行示威社運等和他們過從甚密的做法,也就不能當成若無其事地持續下去,像梁游宣誓違規、被取消議員資格的過程,曾在立法會引發爭議,有泛民議員幾乎一致維護梁游,包括以肢體護送梁游重返議會,不把立法會主席的驅逐令當一回事。

類似這種利用立法會公然挑戰國家主權的事件,已在立法會選舉過程中不斷出現,而泛民也鮮少例外地維護涉事者。這樣下去,泛民是否仍維護「一國兩制」的憲制基礎?難免令人生疑,如果一旦讓選民感到泛民也在搞分裂主權、支持港獨,能否再像過去那樣在選舉中得到六成投票選民的支持,當是一個考驗。

再退一步來說,如果六成支持者中仍有三成對「港獨版」的泛民不離不棄,把分裂主權由政黨深化至選民,這不但不是泛民之得,更是香港之禍,試想想一個高度城市化、國際化的香港,怎能負荷得起港獨的暴力鬥爭?一旦事發,國家基於國家安全與維護主權完整,也勢必實行軍管,到了這種境地,「一國兩制」還會不瓦解嗎?

由此可見,如果有先見之明,如果還有政治家的遠見,還有民主與法治的抱負,泛民應為「一國兩制」着想,毅然而斷然,堅決與主張「港獨/本土自決」之輩劃清界限,排斥他們極端政治的雜念,為建設性的民主正本清源,是泛民當務之急!

應避免「異數」拖累

三、「佔中/雨傘革命」不但衍生出港獨與本土自決,更在泛民各黨中滋生政治「異數」,這些人的政治特徵是行為偏激,不受黨紀規範,喜歡鋌而走險,做出來的事往往偏離黨的常態,結果累己累黨,成為黨的負資產。

這種「異數」現象,近幾年愈來愈嚴重,衍生出來的人物,民主黨有「書釘」和「搶手機」事件,他們的行為真不可思議,以為這樣做可以在黨內一步登天,成為新聞人物,這正是政治冒險的典型例子。

在旺暴審訊期間,梁天琦在供詞中也道出自己想借示威抗爭提高知名度,作為參選的資源。這幫政治冒險人物有個共同的行為特徵:想當政治英雄。在政治學研究中得到的知識是:英雄主義是民主的剋星,理性政治的毒藥。

泛民各黨如果不趕快糾正這種歪風,類似民主黨的案例會繼續拖累各黨,像公民黨便有議員不滿本黨在佔中的表現不夠激烈,憤而退黨;社民連也被長毛的「敢拚」而成為一人政黨,其他的人都跟不上。這些現象都是政治的「異數」,此風不可長,否則泛民早晚會被拖垮!

以上三點,在暴動案罪成後,很快便會成為選民心中的一把尺,作為他們判斷政治正反的標準,泛民各黨應以此為鑑,把旺暴案當成警鐘,好自警覺!

鄭赤琰_中文大學前政治系主任、華人學術網絡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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