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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13日

鍾聞 河水集

萬邦來朝打秋風

在海南舉行的博鰲論壇曲終人散,今年來自各地的嘉賓2000多名,其中6名外國元首,包括港人熟悉的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還有蒙古國總理、荷蘭首相、巴基斯坦總理,恍如萬邦來朝。

中國對於舉辦這種有助臉上貼金的國際盛事從不吝嗇,可謂好食好住。最經典的是每3年一次的中非合作論壇,每次都免除數百億債務,以及作出慷慨的援助承諾。

近年各類型的國際會議愈來愈多,外國貴賓也樂此不疲;無他,因為只要說幾句加強合作的冠冕堂皇話,拍幾句中國的馬屁,就可以受到免費招待,臨走時還可以帶走一大批禮物,何樂而不為呢?

這種「進貢賞賜」的文化源遠流長,自商周以來,中原王朝一直自認是「天朝上國」,周邊各地都是蠻夷未開之地。少數民族只要願意「稱臣納貢」,便能得到天朝豐厚的「冊封賞賜」。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這種封建的心態仍然沒有變,雖然剛成立時一窮二白,甚至後來經歷六十年代的大饑荒,作為共產主義老大哥的中共,仍然要人民勒緊褲頭,打腫臉充胖子,先後巨額援助毗鄰的北韓、越南、東歐的阿爾巴尼亞、非洲的阿爾及利亞、坦桑尼亞等窮兄弟。

天朝心態仍然沒變

如果慷慨援助可以買到友誼還情有可原,但歷史的教訓是,這些拿了好處的小國往往翻臉不認人。正如封建王朝時期,許多夷狄之邦,未強大時都會假裝臣服,等到羽翼豐滿,便掉轉槍頭入侵中國。

新中國成立後也受到慘痛的教訓,接受過中國大量援助的共產小弟弟越南(1979年爆發中越戰爭);非洲窮國布基納法索(1971年中國加入聯合國時投反對票),最終都與中國為敵。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奉行「韜光養晦」的外交策略,那時財不大、氣自然不粗。近年,中國已有能力大灑金錢增加國際影響力,對很多小國便有求必應。兩個例子最能說明,一是菲律賓、二是北韓。

先說菲律賓,現任總統杜特爾特一改前任阿基諾三世的親美策略。理由無他,阿基諾三世作為美日反華的急先鋒,只令菲律賓獲得1億多美元的援助;反觀中國便慷慨多了,2016年10月杜特爾特上任還不到4個月,便率領超過500人的商貿代表團訪華,簽署逾200億美元的合同金額;兩年來,中國透過各種名目,如援建監獄、打擊毒販,贈送大量資金以至武器。

杜特爾特也很識做,不斷賣口乖,最近甚至說出菲律賓願成為中國一個省的驚人言論。但不要忘記,中菲這種友誼是建立在「利」之上的,以內地網絡用語講,這艘「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北韓更不可靠,近年受到制裁後,經濟幾乎完全依賴中國,但在發展核武問題上,卻不斷摑中國的耳光。金正恩早前訪華備受中國的禮遇,說幾句好話,中國領導人便飄飄然,所有對北韓的援助都有求必應,據報道,金正恩的專列還滿載大量奢侈品而歸,供自己享用。過去幾年事實證明,金正恩善於在中美之間玩平衡拿好處。

只要中國的天朝心態不變,不能以平常心來看待邦交國,未來還是會不斷做「冤大頭」。

(英文版本由EJ Insight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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