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2日
近年,高等教育發展有着種種桎梏。早前,媒體大肆渲染的高等學府年度排行榜固然不可能忽略;除了爭逐排名,大學校園日見政治化,則可以說得上是個燙手山芋。
一般來說,主流意見普遍認同大學校園與政治發展息息相關,由高年級生在畢業典禮作出政治表態,以至大學校園因「講獨」而引發糾紛,都已變成司空見慣的場景。只是政治干預從來是不聲不響地來臨,特別是政治力量介入校園的情況,也只有待事件過後才二次發酵。
北望的發展藍圖
孰優孰劣,真的很難回應。這樣的背景,肯定令原本令人充滿期待的香港大學校長一職惹人批評,主因乃源自其北望神州的發展藍圖。
據說,是次校長遴選委員會在芸芸參與者中,似乎特別在意候選人的內地觀。事實上,不單是高等教育的發展,即使各個界別,今時今日倘若在香港這個動盪之地、東西文化力量交流的夾縫中沒有半點內地觀,也委實有點那個。
只是,盛傳的卻是遴選委員會早有前設,就是要求候選人北望神州,並且與內地作出更多交流和合作,以鞏固和加強大學的排名。因此,當張翔教授建議香港大學應採取更為主動的角色,接觸中國教育部和內地大學,不少人便批評以李國章為首的遴選委員會只在意候選人是否與委員會大部分成員同樣抱着一顆中國心,而不是揀選一位兼具學術成就和行政能力的人當港大校長。
值得一提的是,本地大學經常為人詬病的,主要就是重外輕內,往往為了迎合海外的排名榜、學術研究的出版趨勢等等,而忽略本土的文化意涵和社會研究發展。當下張翔教授的大方向,其實能夠把研究方式和策略考量與華人社會拉近一定的距離;縱使校長遴選委員會的決定,可能如盛傳般的涉及政治考慮,要選擇一位與中國關係相對密切的人出任校長,就算他是欠缺行政經驗,也沒有能力領導港大師生的人也沒有問題。
一窩蜂投向內地
無論如何,以內地政府部門和社會大眾為發展重點的做法有其必要性。只是筆者必須指出的是,今次任命最弔詭之處,反而是盛傳張教授認為須要建立渠道,跟中國頂級大學合作和爭取國家級的資源和資助,以作發展方向。這種想法,反而是最令人感到擔憂的一種思維。
張翔教授來自歐美的教育環境,那裏的教育環境與香港的發展最明顯的差別,就是商校合作的方式和機會。
基本上,諸如歐洲國家的部分地區,商校合作所衍生的夥伴關係由來已久,並且為相關的教學單位和業界提供穩固的學生來源,以及熟練的從業人員。
這樣的一個協作機制,間接鼓勵了商界人士向大專院校提供各種不同類型的協助和支持。張教授開宗明義地劍指內地的國家級資源,反而令人感到不是味兒,為什麼會認為內地的資源較多較全面呢?是否因為本地政府在政策和法規的制定過程過分繁瑣,連外地的專家學者也略懂一二?
做拆牆鬆綁工作
即使不去探討有關特區政府的資源較多,還是內地政權的的幫助會較為優厚,其實,香港是否可以發揮更大的貢獻?觀乎不少成功的海外學府,只是得到政府一些有限的資源協助,以及相關政策的放寬,其成功很多是來自善心人和校友的踴躍支持。
香港的高等學府大多歷史悠久,而且人才輩出,例如香港理工學院畢業的前任行政長官梁振英單是一個「黃金握手」便以千萬元計,因此政府應該做一些拆牆鬆綁的工作,例如是否可以豁免一些稅項用作高教創新的基金,或是吸引更多私人企業與高等教育的發展協作,委實值得進一步探討。
假如只是一窩蜂地投向內地體系,與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等內地重點院校爭奪資源,即使勝出,也未必能帶來快感,因為相關項目極有可能只是一個又一個以內地為主軸的項目,香港方方面面的發展,卻只會繼續裹足不前。
何偉倫
香港高等教育科技學院語文及通識教育學院特任導師、新力量網絡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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